,“你们继续聊着,我去食堂打饭给你们带过来。”文洲子风风火火地离开,带起一阵响亮的关门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文洲子对这二人有什么不满。
门突然又被推开了,文洲子探了个头出来,“不好意思,风太大,吹上了。”话还不等说完,北方冬天的强风再次将房门吹上,又是一阵表达不满的响亮声音。
“刚说到哪儿了?”
“啊,拐卖。”小a继续道:“我通过孩子相貌和dna比对,还真的在备案寻找被拐儿童的后台上找到了孩子的亲生父母,就是杭州人,基层公务员,孩子是两岁零三个月的时候在菜市场被人从小推车里抱走的,这对夫妻为了能找回孩子辞了工作,卖了房子,买了辆破车,天南地北地奔波了好些年,见人就问见没见过他家孩子,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两年前他们终于有了点线索,却在路上遇到了一个抢劫犯,死得挺惨,那劫匪至今没抓住。”
小a叹口气,“也不知道他们是真的知道了儿子的下落,还是凑巧,但他们死的地方距离新城只有半小时的车程。”
林诚闻言道:“王夏怎么知道这件事儿的?”
小a摇摇头,“这我可不知道,但我发现了另外一件事儿。”小a将王夏作文本翻到最后一页,指了指上面被圈起来的一行,道:“他不但知道他是被拐卖的,他还知道他亲生父母死了。”
林诚看着那一串字母加数字的组合,“车牌号?!”
小a点头,“就是他亲生父母为找他横跨了大半个中国最后死在上面的那辆车。”
林诚翻着王夏的作业文,“所以,动机有了。”
“很强啊,不知道王夏是怎么知道的,但他一定是发现了他不是王燕春亲生儿子这件事,还知道了自己的亲生父母为找自己而死。为替亲生父母报仇而杀害养母,倒是名正言顺。”
“还有吗?”
“有,两年前还发生了一件事。”小a从桌子的一厚摞文件中翻出一张病例,“王夏的腿,他不是天生跛脚,是两年前意外砸断的,医生说他腿有旧伤,怀疑是有人重物击打?但是他一口咬定是衣柜倒了,砸的。”
林诚去看那病例,看见上面有一句“重物击打”的字下面被划了两道杠,但是又被划掉了,改成了被衣柜砸伤。
“我联系了当时的医院医生,时间有点久了,医生记得不是很清,隐约有点印象,说刚开始王夏说自己是摔伤的,她看着不像,才质疑了一下,差点报了警,后来他妈妈赶来了,王夏才说实话,原来是自己在家不安分,踢球,被倒下的衣柜砸了,而且已经砸了两次,这次是疼得不得了了才说,她看得确实像是砸的,没什么问题,就把那话划了。”
林诚低头想了一会儿,问:“王燕春会不会有家暴可能?”
“不好说。”话说着文洲子风风火火地拿着三份盒饭赶回来了,“林队,小唯,吃饭了,咱边吃边聊。”
小a站起来接过盒饭,脸色有些不好,“文姐,咱这称呼能不能改了,我叫小a,不叫小唯。”
文洲子笑了笑,“知道了,狐狸精。”
三个人吃完饭,将董冰和王燕春两个案子的细节各自推导了一遍,觉得董冰这一案的关键点在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谭飞虽然有嫌疑,但一个成年人因为两句口角杀一个孩子,动机不够成立。此时此刻,寻找到孩子或者寻找到孩子的尸身可能会成为案件的突破口。
而王燕春一案现在看来确实所有的疑点都在他这个不知道是偷来的还是买来的儿子王夏身上。还有一件事很蹊跷,经法医尸检,王燕春死于外伤导致的失血,她喝下的那份农药根本不是农药,而是相当于麻醉剂。如果不是她早知道会被杀,自己喝的,那么就是凶手仁慈,既想让她死,又不想让她疼,但这感觉怎么都说不通。
三人这一讨论竟一口气折腾了大半夜,在晨光初露的时候,张军来了电话,“林队,不好了,陈东,陈东貌似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