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泽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初小禾窝在沙发里睡着了，桌子上还放着凉了的饭菜。

娄泽无奈地苦笑了声，宠溺地小声道，“这么不会照顾自己，我很头疼的。”

他抱起了初小禾，把人轻放在了床上。

他坐在床边，俯身看了初小禾良久，最后低头吻了吻初小禾的眉心，然后离开了。

然后，他尝到了人生的第一次失败。

他以为自己看淡了一切，可自己终究也只是个普通人。

等他的秘书一见他出来，一脸欣喜地迎了上来，“娄总，这次谈判怎么样？”

“就当没有的事吧。”娄泽淡淡道。

秘书还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我就知道娄总一出马，不会有……问题的，娄总，刚刚您说了什么？”

“没谈成。”

秘书惊得话都不会说了，“不是，这为什么啊……怎么可能？”

这场谈判注定不会成功。

娄泽拍了拍秘书的肩膀，“这段时间大家辛苦了，晚上出去聚一聚，放松一下吧。”

“可……没理由这样的，一定有人泄密了！”秘书咬着牙道。

“或许吧，纠结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去准备一下晚上的聚餐吧。”

“……我这就去。”

夜深了，就在初小禾以为娄泽今天不会来了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初小禾从沙发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飞奔过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来了？”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衣衫凌乱满脸颓态的娄泽。

一身酒气的娄泽蹲在初小禾的门前，像是只被抛弃了大型犬。

他仰着头问初小禾，“我不能进去吗？”

初小禾下意识地点头，“进来吧。”

娄泽牵住初小禾朝他伸出的手，一个用力把他搂进自己的怀里。

他把初小禾抵在门上，圈在身下，低声问他，“我可以吻你吗？”

这人平时都是随心所欲，这种事情从来不问他。

可今天就跟反常了一样，每要进行一步，就问一下初小禾的。

整得初小禾满脸通红。

娄泽从后面抱住初小禾，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初小禾的耳后，“今天怎么这么听话？”

“你那个……好像很难过。”初小禾绞着手指。

娄泽把他抱得更紧了，他咬着初小禾的耳朵，声音低哑道，“嗯，我很难过，你安慰安慰我好吗？”

“……好。”

罪恶感和愧疚感一直在心底滋生，不知何时，已然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

扎根在了他的内心深处，无法拔除。

他失去了拒绝这个人的任何资格。

第二天一早。

娄泽捂着宿醉后昏沉沉的头，捏着眉心从床上半坐了起来。

初小禾也醒了，他揉着惺忪的睡眼，“醒了？”

娄泽看着初小禾一身醒目的痕迹，有些地方的皮肤甚至被他咬破了皮。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昨晚他过火的行为。

他还没来得及道歉，只听初小禾忽然对他道，“我们在一起吧。”

娄泽先是一怔，然后问他，“没睡醒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很清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喜欢你，所以，我们交往吧。”

初小禾在对他表白。

这是他想要的才对。

“我也喜欢你，我很爱你。”

娄泽紧紧地抱住了初小禾，这样他就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了。

拥有的滋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反而满是难耐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