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
随着他说出的话,萧鱼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你怎么知道?”
刑律俭把轮椅挪到窗边,一片蔷薇花的花瓣随风飘进来,正好落在他的肩头。
“你大概已经猜到了萧韫山的死另有蹊跷,所以才会来江城找曾在萧韫山死前回到萧家、并与萧韫山发生剧烈争执的萧道学。”刑律俭抬手关了窗棂,窗外的树梢上一只鹦鹉晃了晃头,飞掠而去,“而萧道学,他此时正在养济院中。”
“你威胁我?”萧鱼面色微沉。刑律俭推动轮椅从她身边走过,“或许你想见见他。”
刑律俭最擅长钓鱼,如今鱼儿已经咬钩,离上桌只差一步之遥。一旦萧鱼上了他的餐桌,是生是死便是他说了算的。
萧鱼抿唇不语,抬步跟上。
除去舒芳阁,养济院里还有劈开了十数个小院,穿过一道九曲回廊,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荒僻的院落,月亮门上松松垮垮的挂着一块松木牌匾,上面的字迹已经消失了大半,只隐约能看出一个凉字。
院子里辟出一块空地,中间摆着一只摇椅,萧道学背对着月亮门蹲在摇椅旁边,手里拿着一根木棍在捅地上的蚂蚁窝。仓皇的蚂蚁从蚁穴里跑出来,东一榔头西一榔头,逗得萧道学哈哈大笑,完全没注意到月亮门外的二人。
萧鱼皱眉看着玩蚂蚁玩得不亦乐乎的萧道学:“他怎么了?”在萧韫山的信中,萧道学是个颇为体面的文人,并且生得俊美聪慧,当年在江城亦是风光霁月的翩翩公子,她委实不能把面前这个看起来疯疯癫癫,衣衫邋遢的中年男人跟萧韫山口中的小儿子相比较。
刑律俭没说话,挪动轮椅离开。
萧鱼赶忙追上去,一把抓住轮椅扶手:“你把他怎么了?”
刑律俭丝毫不惧地抬头迎视她,仿佛一个经验老道的猎手在看唾手可得的猎物。
“半个月前,萧道学出现在养济院门口时就神志不清了。白茉莉收留他之后,曾让人打理他,但每次有人靠近,他都会防备地攻击对方。如你所见,白茉莉只好把他安排在这个僻静的院子。”
萧鱼微怔,萧山的萧家人曾说过,失踪许多年的萧道学半个月前曾经回到过萧山一次,那时他还与萧韫山发生过争执,父子俩不欢而散。从萧山到江城只有两天的路程,按刑律俭所说,萧道学离开萧山之后便起身来江城,但是途中发生了什么变故,是他变成如今这种模样。
“不进去看看?或许你能问出些什么?”刑律俭老神在在,看得萧鱼胸中窒闷,完全有种被牵着鼻子走的错觉。
司密处的信子都是狗鼻子,司密处的头头更是,她现在已经可以断定,刑律俭几乎把她的底牌全部摸清,并且下好钩子等她上钩。
狗东西!
萧鱼心中谩骂,脸上带着讥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白茉莉的行踪我可以帮你查,养济院也可以代管一段时间,但是也不能白做工不是?”
刑律俭薄唇微微向上扯了下:“作为条件,我会帮你查萧韫山的死因。”
萧鱼摇了摇头:“不止这一点哦!钓鱼嘛,总要鱼饵足够诱人才会钓到大鱼的。”
刑律俭微微蹙眉:“哦?是怎样的鱼饵才够诱人?”
萧鱼突然弯腰,附身凑到他耳边低语:“从今以后,雾影十三就死在司密处的大牢里了,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