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冰羽侧身,和方碧海询问,“这位是不是和何掌柜的有过节啊?”
方碧海还没来得及回答,何靖就接口过去,“过节,他和谁没有过节,整个砀山郡他都看着不顺眼,养个儿子跟他一个德行,哼……”
何靖兀自生着闷气,方碧海摇头苦笑道,“这位杨员外就是嘴上无德,一把年纪没少得罪人,至少大伙都不跟他较真而已。”
所谓一样米养百样人,齐冰羽对这个小插曲也是一笑置之,并没有再深问。
酒终人散,大伙各自散去,何家明天还有一场白事要做,县衙也应该有需要方碧海处理的事务。
最闲的就是齐冰羽一行人,等着明天到来,看过了这边的水道工程,就可以准备返程。
一种隐隐归心似箭的感觉,在齐冰羽心中产生。
睡多了的齐冰羽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才闭上眼睛,天刚亮一个翻身就睡不着了。
她一动,隔壁而居的齐天和欧阳修竹也跟着起身。
欧阳修竹打着哈欠揉眼,“师祖,怀个孕你看看你多能折腾,这天还没有亮透你就起来,看来我不成亲真是最正确的选择!”
齐天倒是随时都精神抖擞,看到他的时候总是那个样子,抱着自己的刀,随时准备拔剑的神
情。
他们各自洗漱整理行囊,没多久,约定好的方碧海就找上门来,见到几人这副模样打趣道,“齐先生你这班着急回去,莫不是想念没有跟来的严大人了?”
罗成喊颜天睿颜大人,这方碧海有样学样,也跟着喊,总归是郡主的夫君,这一声大人不管什么官职,喊了都不亏。
齐冰羽扁着小嘴没有说话,欧阳修竹对着方碧海猛做暗示。
“走吧,咱们先去看看河道那边的情况,和你选的水坝地点。”
算这个时间,颜天睿现在八成还在路上,没有到京城呢吧。
也不知道一路上可好,有没有出事。
甩开心里的焦虑,裹紧皮裘上了外面的马车。
河道在北方一边都很少会出现在城内,都会在城外边上,或者是再远些的位置。
马车只能乘坐到城门口,外面的积雪还是太厚,车轮根本不能通行,加上下面反复滑了再冻,形成冰层,积雪更是坚硬。
一行人改乘雪橇继续前行,估摸这李砀山郡有十五里路的样子,一些干活的人陆陆续续出现。
这边的积雪被清理了很大一部分,也别是河面上,除了冰,还可以看到不少打捞用的冰洞。
从雪橇上下来,方碧海引着齐冰羽小心的朝河道
边缘走去,手里拿着从罗成那边要来的大坝图纸,激动的指着面前的工作场景说道。
“齐先生,您看看这样是不是可以,有什么需要改进的,这里就是我想建造第一个堤坝的地方。”
齐冰羽也仔细看了图纸,把之后和罗成商议修改的地方标画出来,讲解给方碧海听。
再朝周围的地形打量,心中有了大概,这方碧海也是个人才啊。
举一反三,把这个图研究了个透彻,连地形上面的优势都被他利用得淋漓尽致,悬在了地形始终,南高北低,正对身后砀山郡的要害部位。
在这里建造一座堤坝几乎是必须的。
“方大人此处选的绝妙。”
方碧海哈哈一笑,解释道,“其实我老早就有想治水的打算,没少在这上面动脑筋,无奈没有办法。”
“砀山郡和无双城地形上有本质差别,无双背后,两山夹缝算是正对峡谷,外围水域基本跟随山势下行,很少会受到水患侵扰。”
他指着不远的一处高山绝顶说道,“您看我们砀山郡,就因为面对这座大山,只要是水大的念头,外围多少都会有些损失,山水直泻而下,根本没有阻挡。”
“现在可以了,有这水闸,只要施工不出现问题,方大
人在任期间可保高枕无忧了。”
随后他们跟领导视察一般,在附近走走停停,也用了一个多时辰才朝城内而去。
包袱都已经提到了手上,方碧海送行在后,走到县衙门前准备挥手说拜拜。
县衙的一名当值仵作拎着工具箱,一路小跑而回,额头上都冒出了几颗汗珠子。
能叫仵作这样匆忙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不光齐冰羽投去注视的眼光,方碧海也把人拦下。
“老刘,你这是什么事,着急忙慌的?”
“杨……杨员外暴毙去了,我刚回来,那边等着尸单下葬呢!”
这次换成一同送行的赵捕头质疑了,“杨员外?昨天晚上还好好的,这人就没了?还这么着急下葬?”
不管是无双城还是砀山郡,这边北地因为天气并不炎热,家中有人亡故,除非是瘟疫,都会在家中停灵三日,第四日上午才会下葬。
刘仵作解释道,“就是因为没有征兆的暴毙,怕是瘟疫才这般着急下葬。”
“家属同意?”齐冰羽只觉得不对味,做个那个嘴欠的老头子可是满面红光眼神透亮,不像是身染瘟疫之人。
说起这个,欧阳修竹这个神医最有发言权,齐冰羽看过来的时候,欧阳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
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