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购粮的事情自有丁山处理,她也只给了一封亲笔书信,县衙里面有楚争鸣负责账务,罗成也事先知会过,都不是问题。
送走已经缓过来的丁山,齐冰羽依旧把中心放在李巧儿的案子上,只有案子结束,她才能分出心来做其他的事情。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天气依旧阴沉,之前对于寒灾还抱有观望心态的边城大营那边,都已经有了动作,整个无双城表面一片太平,暗地里不少人都已经开始筹备面对大雪封门情况的准备。
要说沈平凡不愧是颜天睿一手带出来的哼哈二将之一,这从案发到现在不过一天一夜的时间,生生叫他在无双城里把那个梦里寻他千百遍,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神秘男子从人堆中给扒拉了出来。
衙门后衙的议事厅中,罗成在左,齐冰羽在右,欧阳修竹和沈平凡坐于两侧,几名捕快站在周围,一名锦衣华服看上去至少也要有五十几岁的男子站在下面,一脸的激动。
“你们……你们不抓凶手抓我干什么?难道还能是我杀了我自己的侄子媳妇不成!荒谬!”次然按照族中辈分来说算是邓子正没出五福的表叔,自己也做了点小生意,有邓家这个商队撑着,也
算是做的很不错,没少赚钱。
那一身的衣裳,做工面料种种看下来,少说也要百十两银子的造价,搭上全身上下那些配件,套用一句现代形容词,这也是个站在时尚尖端的大叔。
面对这人的指责,罗成一拍旁边的桌子,“本官面前休得高声咆哮,捕快通传你来配合查案若不是你拒不服从,何来拘捕你这一说,程四海你最好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不然你别想轻易离开这县衙大门。”
“你们这是准备诬告?屈打成招么?在下行得正站得直,不可能任由你们往身上泼脏水的!”这程四海一脸的愤愤不平,好像收到了天大的屈辱一般,不知情的人间道还会以为衙门真的在算计好人。
沈平凡不为所动的起身拱手,“罗大人,齐先生,此人便是丫鬟口中,那位和李巧儿关系密切的神秘男子,经过多方核实,案发当天深夜离开的正是此人。”
不知道是不是这句话里面的哪些词刺激 了程四海,他一反之前气质大叔营造出来的高傲形象,有点歇斯底里的放声怒吼,“你放屁,这些话可是轻易能随便诬陷的,那李巧儿怎么也算是我程四海的侄媳妇,我虽然随父亲跟着外家姓程,但是骨血里面
我也是姓邓的血,和侄媳妇关系密切是什么意思,你们给我说清楚。”
这男人激动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就在一道木门之外,站立的是跟着一起来到县衙,这程四海入赘的妻家一行人,要说邓家这一分支的男人也算是极品了,父亲入赘进了程家,这程四海因为当初生的也算是样貌清秀,更是直接入赘了无双城另一家柳家做了赘婿。
他的发妻柳青梅不光长得粗犷,那脾气更是无双城出了名的彪,只要是这程四海敢多看别人女子一眼,这柳青梅便能连男带女一起一顿海扁,时候给女方点银子了事,没办法树胶柳青梅有个有钱的爹。
当程四海听到沈平凡说出那话的时候,面上愤怒,但心里确实在敲鼓的,眼睛更是若有若无朝着身后那边看去,他后面不远便是门板,现在虽然闭合,但屋里说话的声音外面若是有心完全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齐冰羽之所以始终沉默不语,就是一直在观察者眼前这人,他神情中的小动作都被齐冰羽看在眼中。
邓娜程四海喊叫够了,齐冰羽才沉声开口,“若是诬陷于你,县衙自会有处理的手段,但是若有人抵死不从,拒不配合,我们一样有我们的手段
。”
“程四海!”突然拔高的声音叫程四海吓了一跳,慌忙抬眼看向坐在县令旁边一身皮裘显得高贵淡雅的公子,这人他有所耳闻,是县令身边的大红人,可以说在县衙说一不二的存在,更是以仵作之名留在县衙之人,齐冰。
“说你和李巧儿关系密切,李巧儿死亡当日你和她在路通商队后宅卧室中独处到深夜,你以为我们县衙会信口开河么?我现在不妨告诉你,丫鬟秀禾正在县衙,你可敢与她当面对质?”
高强度的审问,李巧儿带进府中的丫头秀禾终于把前因后果和程四海和盘托出,这秀禾不光是李巧儿的丫鬟,更是曾经的街坊,算是和李巧儿自幼相识的手帕交,只因家中贫寒才会在李巧儿家境大户邓家之后自愿为奴伺候李巧儿。
对于那李巧儿的事情知道的可谓十分详尽,也好在有这样一个人,不然还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那始终遮遮掩掩的神秘人正是程四海,这个邓子正有点亲戚关系的表叔。
程四海在听到秀禾名字的时候,已经怂了,那一脸绝望的表情看得出他已经知道事情隐瞒不过去,而这事一经揭发,他便惨了,邓家家产和自己没缘不说,就是柳家他也回不去了,
那个母老虎柳青梅不弄死他都是好的,还有父亲入赘的程家也不会接纳自己。
一切的一切都完了……
齐冰羽知道,现在的程四海已经放弃抵抗,事情很快便能水落石出,她给这人时间冷静下来。
罗成则是在心里默默点赞,要说这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