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齐冰羽迈着方步走进阴暗大牢的心情都带着轻快,见到那狼狈不堪的张文吉还有一脸急怒的前捕头,刘丰茂都觉得他们长得很是顺眼,脸上带笑的开口,“二位别来无恙,这些时候可有什么想说的么?”
做事想来习惯给人留下坦白争取从轻的机会,这是齐冰羽多年的习惯,这些时候冷着他们,一个是真的没闲工夫,另一个就是要叫他们面对现实,窦童的手根本伸不进来现在的衙门,叫他们认清现实。
在现代这些都是攻心常用的手段,他俩又都是县衙里面说一不二的人物,希望脑袋不是白长的才好。
大牢里外都被齐冰羽特意知会过,想那些人也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公然叛变,她可是点名了这两人不能有任何人的探视,外面的消息一点都传不进来,更别说对外求救。
刘丰茂是个武夫,四肢健壮却明显头脑不如张文吉,那人还靠着牢房墙壁闭目而坐的时候,他已经沉不住气,脚上铁链拖地哗哗作响的走到铁栅栏门前,双目瞪得如同铜铃,里面满是血丝,看来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啊!
“小子你别猖狂,我们出不去不要紧,但是你和窦府站在对立面,你可掂量过
背后靠山够不够资本了?”
这人张口并没服软,而是依旧带着威胁的警告齐冰羽。
窦家的后台他虽不是完全清楚,却也隐约知道并不简单,才有现在的底气,虽为阶下囚气势可不输人,他还盼望着能出去的一天,想狠狠打脸面前这个嘴上无毛的黄口小儿一番。
毕竟横行无双城近十年,他刘丰茂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从来都是他给别人气受别人也不敢吭声的待遇。
齐冰羽并没有争什么,也没有想证明什么,栅栏里面的困兽对她不存在威胁,她侧着头把视线看向依旧闭着眼的张文吉,脸上笑意加深,“张先生难道也这般天真?”
被点名,张文吉倒是有了点反应,却也只是微微测了下头,连眼睛都不曾睁开,更没有开口,来一个沉默以对,那小姿态拿的倒是气派十足,好像他现在坐的地方根本不是牢房,而是环境优雅的楼阁小谢。
牢头给齐冰羽搬来一把椅子,就放在里木栏不远的位置,悠悠然的撩袍坐下,如同自言自语一般开口。
“两位还不知道最近外面确实除了不少的事情,其中还有一位和刘捕头同姓之人好像是开布行的刘炳星,刘掌柜的依然被杀
,哎……死的挺惨啊,被人割了喉咙曝尸荒野。”
这刘炳星便是被陈娇兰第三个杀害之人, 后来齐冰羽才得知,这人还是刘丰茂的二叔,看来世界还是真小呢。
听到这个消息,刘丰茂盛怒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不可置信,和一闪而过的背上,他年幼丧夫算是跟着这个二叔长大的,二叔对待他还算宽厚,算得上是至亲。
“是你,是你在背后下手对不对……”
他已经把这个锅直接甩给了眼前的齐冰羽,想着一篇阴谋论的过程,怒火盖过心中的悲伤,双手抓着栅栏,把足有成人大腿粗的木栅栏拽得微微有点晃动,脸上神情好似下一刻就要冲出来弄死云淡风轻端坐面前的齐冰羽泄恨。
“我?你还没有那么大面子叫我费心如此,你二叔是死在女人手中,怪就只能怪他心术不正,当有此劫。”齐冰羽并不想仁慈的把事情和盘托出,剩下的叫他自己想去吧,当坏人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她正在享受。
小说电视里面一般不都是主角在牢里受苦,奸臣在外面耀武扬威么,今天她倒是可以试试。
“今天我来不为别的,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之前都做了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自
己坦白出来,我会酌情上报县令大人,对你们坦白的事情从轻发落。”
张文吉带着不屑的哼了一声,与其说是宣泄情绪,不如说实在给刘丰茂提醒,叫他说话过过脑子,他缓缓睁开眼,脸上带上轻蔑说道,“小子来此想必是要罗列我俩罪行的?或是想知道那些所得的去处吧?”
齐冰羽还真就是这个想法,她大方的承认,“说出来对你们有好处,牢中人犯被非法以银买刑期已经是大罪,再加上赃款去向不明,搬空县衙金库,光着两点就够你们二人吃不了兜着走的。”
她挑的只是比较严重的两项,要是说起被暗中转移的东西,岂止是这两样,就是官府应有的周边闲置地契和房产契书少了就不知凡几,之中就有齐家之前所在那片火烧荒地的地契便不翼而飞。
那块地对齐冰羽有着不一般的意义,追查出下落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那些都是前任县令大人首肯之事,和我等并无干系,你既没有证据也没有原始版本,想制我俩得罪简直是痴心妄想,正如刘捕头所言,没有那么大的胃口就别站出来冲胖子,会给自己招灾的。”
这是明显不准备配合的节奏,齐冰羽一点没有
感到意外,这两人要是被她几句话就问出来写什么反而倒要奇怪了,这些年他们和窦童狼狈为奸,之间肯定是有什么利益牵扯抵或是知道对方些不能摆在明面的事情才能相安无事。
今天她来就是想试试水深水浅的,心中并没有失望,而是不准备再和他们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