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之前的两具尸体检验经验,齐冰羽对于这具尸体依旧检查的很仔细,特别是细微处的伤痕。
府衙的碰头会再次召开,几乎县衙的所有人全部在场,包括那些不在职的捕快都参与了这次的会议。
“齐先生,这已经是第三个了,现在城里已经有了不少的风言风语,说什么衙门办事不力,放纵凶手任意杀人,死者家属的反应也很强烈,哎……你是不知道我这一天都被这些事情堵得不敢出县衙了。”
铜板的伤已经好了,现在就跟在齐天身边,学习怎么破案和怎么当一个好捕头,他生气的开口,一巴掌拍在旁边的茶台上面,“这事后面少不了那些看不得老爷好的人煽风点火,我用屁股就能想出来。”
齐冰羽忍不住逗了他一句,“你的腚还真聪明,那你问问它凶手是谁,咱们直接去抓就好了。”
铜板直接被说红了一张脸,少年怨毒的用眼角看着齐冰羽,“齐先生,您别开我玩笑,我是真着急。”
“知道你着急,还很生气是吧,把这些情绪转化成动力,赶紧破案,到时候你家老爷就是明镜高悬的罗青天了。”
之后也不啰嗦,便开始说起这次的发现,“这人咱们之
前接触过,也是城里的富户,家中做的是布料绸缎的生意,这次验尸的结果和之前的没有太大区别,死因和时间基本相似,但是这次我在死者的卤门靠后脑位置发现了头皮骨少量分离,帽状腱膜皮下出血。”
齐冰羽只说了一个医学名词,在场的所有人便全都一脸懵的大小眼瞪着她,无奈之下只能站起身解释,她个子本来就没其他人高,在场唯一比她矮的只有铜板,只能拉过来用他做演示。
“帽状腱膜就是一层保护我们颅骨的韧性,致密腱膜组织,它从我们的脑门朝后一直延伸到我们平时说的后脑勺这个位置。”齐冰羽用手把大概的位置指出来,然后说出了自己想要表达的最主要意思。
“这里形成出血代表死者死前被人用力拉扯过头发,而能导致相对位置头皮和颅骨分离,可见力度不小,凶手一只手要拿着凶器割颈,抓头发的只能是一只手,所以可以说,凶手下手很是坚定。”
“是不是凶手还很强壮啊?”李逵问出疑问。
“这个可能很大,说实话,要是我不用武功,只是凭借本身的力量根本不可能造成这样的结果,要是咱们罗大人动手的话,相信连太严重的帽
状腱膜出血都很难形成。”
坐在上面听得聚精会神的罗成感觉自己被鄙视了,虽然不是故意针对,但是侮辱性极强。
李逵站起身,很有捕头模样的开口,“咳咳,下面我就说说关于这位死者,刘炳星,刘员外的行踪情况。”
“我们走访了他的家和商铺,问询了周围的人得知,刘员外昨日白天很正常,只是按照平时的习惯,在辰时前后起身在府上吃过早膳离家,步行到城西最近的那家商铺巡视,之后从城西到城南,中午的时候一般都是在主街上的一家叫回春斋的地方吃午膳,隔壁就是会友茶楼,他的习惯是午膳之后到茶楼固定的雅阁里面喝茶午休,有时候还会点两段小曲。”
齐冰羽听着这刘员外的一日安排,感叹了一声有钱人真安逸,并没有打断李逵的话安静的继续听他讲之后的行踪情况。
“申时之前便会离开会有茶楼,千万城东的第三家商铺巡视情况,只有在每月的初一十五和三十三天时间,会乘坐马车出城,到城外的染坊和仓库巡查情况。”
他朝着齐冰羽这边看了一眼,才继续往下说,“刘员外昨日在酉时离开了商铺,按照平日习惯,在拈花醉耗了大半
个晚上,于亥时离开。”
说到这里李逵便停下,齐冰羽却有很多疑问,她倒是不稀奇那个拈花醉是什么地方,因为光听名字她也能想到,何况自己也路过过那边见识过那里,她疑惑的是刘员外难道天天自己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不成?
“昨日去拈花醉的有没有同行之人?平时会不会在那里留宿?”喝过酒的人,如果没有必要的理由,加上温香软玉在怀,根本不会在那个时间还要坚持孤身离开,这个就是关键点。
短暂惊讶与齐冰羽居然什么都懂之后,李逵言归正传,回答道,“平时刘员外一月会有一半的时间留宿那边,昨夜确实有同行之人,是他一位生意上的朋友,城边路通商队的邓头。”
罗成也很快进入角色,问了一句,“这人是否已经问过了,到底有没有说出离开所为何事?”
“问了。”李逵不会办那么没脑子的事,这么明显的当事人他不可能落下,“这邓头我认识,我一听到就去问过了,这邓头平时就是个急色的,刘员外离开之时只是隔着门和他打了个招呼,他……他那时候不方便只应了一声改天喝酒就没有别的了,只是说刘员外昨日心情很好,还有点激动
。”
齐冰羽的眉头都皱成个疙瘩,这一个个不叫人省心的玩意,这都是什么事啊!
大堂上一瞬间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不出声,各自想着心里的事情,倒是齐天单手扣起,在桌面上轻叩了几声,齐冰羽抬头看向他,现在在她的带领下,这些人已经知道怎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