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身上大多都是生活中或者劳作中受到的外伤,这些伤痕在仵作的眼中,特别是齐冰羽的眼中不要太容易分辨,她想找的是有炸伤或者高温导致的伤口。
这些村民里确实有烫伤的伤口,却明显不是爆炸中的那种,并不是她想找的。
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名叫嚣多时的女子旁边,担架上的男子齐冰羽并不急着过去查看,实在是对着女子有一种本心的方案使然吧,叫他们躲在一边晾着一会。
跟他们去的马车上面就有欧阳修竹的药箱,那个箱子可是比齐冰羽的工具箱大上很多,平时都很少随身带着。
现在既然承诺会帮着这些人看看伤处,欧阳修竹一点都不怠慢,在打开他们胡乱爆炸的伤处之后,一个个仔细消毒,用上更好的伤药,再用干净的棉布重新包扎上。
还会一一叮嘱主义的事项,需要开些辅助消炎的药物的,更是毫不吝啬的直接包了药包递过去,这些村民都千恩万谢。
因为即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他们的手法简直比村里那些土郎中强上太多了。
被检查过的村民在家属的陪同下渐渐散去,齐冰羽和欧阳修竹几乎是同时放下最后的一位伤者,
转头看向那个站在边上还在满心不愿意翻白眼的妇人。
那妇人也看到这边其余事情都已经完成,偌大的院中就只剩下她自己和躺在担架上的男人。
本着医者本心,齐冰羽还是开口,“你家人是怎么伤的?”
要说这是一句再正常不过的问话,作为医者也好,仵作也罢,都要知道前因后果才更好做出判断不是。
没想到这女人真被才了脖子一样,高着嗓子叫喊道,“我跟你说,你可要看好了,别诬赖好人啊,我们当家的这个可是摔出来的,他喝多了走夜路从山坡上面滚到了沟底下,还是村里的放羊老头看到给叫人弄上来的。”
话里话外就是怕真的招惹上什么麻烦,毕竟曹家和朱家一家死绝,一家全伤不是小事,村子里面说什么的都有。
齐冰羽现在算是长记性了,一句话都不和这个女人啰嗦,直接对站在一边的刘捕头问道,“放羊老头问过了么?”
问话的时候人已经蹲在了担架边上,和欧阳修竹两人动手开始解开裹在伤者身上的那些破布。
布条看上去很脏,还有不少的血迹,有的地方甚至还能看到黄白的腥臭脓水渗出来,作为此人的媳妇,那妇人在看
到齐冰羽他们动作还有这人身上的情况,不自觉朝一边嫌弃的推开。
“问过了,确实是他发现的曹老二,浑身都是血的倒在山坡下面的沟里,要不是现在没有水,这人八成就淹死了。”
齐冰羽第一眼看过去就觉得不对劲,摔伤?
这是要喝多少就能把自己摔得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脑袋和身子裹得像是木乃伊,倒是四肢没有什么伤处,看上去活像是一个大蚕蛹长出了手脚。
摔伤多发在四肢和头部,能把一个人摔得前胸后背都是伤,除非这人滚下去了好远好远,但是手脚没事就真有点说不过去。
带着满肚子的疑问,齐冰羽终于在把最后一层纱布撤掉之后看到了里面的伤口。
这不是摔伤!
齐冰羽和欧阳修竹都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一点,而刘捕头的那具曹老二响彻耳边。
这人是曹家的老二?死去的那一家七口的至亲之人?
“清伤口。”齐冰羽强忍着心里的沸腾,强自冷静的吩咐欧阳修竹清理伤处,那些伤口有抛物伤更是有不少的烧伤,且集中在背后的一面上,只有左肩是完好的。
随着伤口越加清晰,齐冰羽没有喜色,反而皱紧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
后背的位置,后脑的皮肤还有死者背面的部分地方都有着很清晰的共通之处。
但是左肩上这块完好无损的皮肤是怎么回事?
就在齐冰羽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小刘捕头一脸兴奋的从府外带人走了进来,也许是为了邀功,或者是真的很激动找到了线索,一路小跑的身上还扛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在肩膀上甩来甩去。
走进了,齐冰羽才看清楚,那是一条毛色黝黑带着狗头的狗皮!
头尾四爪无一缺损,但是身上那浓密光滑的毛却坑坑洼洼,像是得了斑秃一样的状态,不然这还真是一件不错的东西。
齐冰羽一下想明白了一切,着急的站起来问道,“小刘捕头,这是谁家找到的?”
说话的空,还没等小刘捕头那口气喘匀,刚才还一脸嫌弃的那名妇人嗷唠一嗓子就冲了过来,双手抓着那块狗皮,眼睛还朝着后面端了一大盆被水泡的发白的无皮狗肉的差役望过去。
“你们这是抢劫啊,天杀的哟,这是我家的东西,你们怎么都给抢来了,你们是官还是匪啊,趁着我们被带来官府居然把我家的东西都给强来了,还给我,快点还给我,不然我就叫全通州的人都知道你
们官府强老百姓的东西,我告御状去我……”
小刘捕头可不惯着这样的泼妇,肌肉纠结的膀子一不楞,直接用肩膀狗皮上连着的大狗头把女子给撞倒了一边,“小妇人,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