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心智只有六七岁孩子的智商低为人身上,几块糖的诱惑远远比一张大面值的银票更有作用,齐冰羽终于弄清楚了自己想知道的最后一个疑问的答案。
可是面对这个答案听到的所有人都并不能轻松,亲情人伦的几个固有线条在人们思想中还是有一定的底线的,但是在陈扁这个家庭中,就是这种底线受到了史无前例的挑战。
从那傻儿子语无伦次,前后颠倒的短暂表述中,众人都能明白里面的前因后果。
开心的吃着糖的傻子,口水弄得满手满脸都是,前襟上面都没能幸免,五大三粗的样子脸上却有着几分懵懂和憨笑,“我爹?我爹进大坟了。”
“我跟着去大坟的,你给我好吃的我才偷偷告诉你,我爹说他身上有个宝贝,能叫女人乖乖听话的大宝贝,我给藏起来了。”
傻子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有这一种小心翼翼,不敢大声怕真的有人觊觎他口中所谓的那个宝贝,给偷走。
听到的所有人心中都是一阵发寒,陈扁难道还和傻子说了这些,或者是傻子看到的?
应该是平时很少有人和傻子这样平等面对的交谈,傻子智力上有缺陷,但是说话还算清楚,他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和
给他糖吃,又笑眯眯长得很好看的齐冰羽简直是无话不谈。
“爹流血了,疼,我给呼呼好了,睡在大坟里就不疼了。”
叫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最后陈扁的尸块,居然是跟在抛尸人周四身后的傻儿子,下到地窖里,一块块给拼回去的,还摆出一副睡眠的姿态,都是眼前这个一脸痴傻的只知道开心吃着手里的糖块流口水的傻子所为。
难怪齐冰羽在第一次面对尸体那种形态的时候说过,会这样做的出了傻子就是心理变态所为,现在一切都得到了解释,所有人也都默契的没有再多说。
倒是胡有为给这个案子总结了最后一句话,“大人的罪恶都得到了报应,陈扁再如何,也算是没白养这傻子,也算是有子送终了。”
碎尸案就此盖棺定论,发现尸体的地窖毕竟死过人,官府除了通告,叫戚勇带着劳工村的人用土把那块地给填平,改中的庄稼一点都没有耽误,劳工村的生活已经一点点朝着喜人的方向发展。
现在州府出了一切溜门撬锁的案子外,就剩下水沟陈尸的一件命案,就是这件看上去并不复杂的命案却出现了两家狗咬狗的状态,都争着抢着说死者是他们家失踪的人。
现在这个
朝代没有先进的DNA技术扶住,想要验证一具高度腐败的巨人观尸体的确切身份,还是存在不小的技术难题。
一方强调和死者一起发现的钥匙就是自家的,所以死者就是自家的人,另一户却说死者身上的衣裳是自己人失踪时所穿,这死者应该是他家的。
不光是胡有为胡大人提起这案子来头疼不已,颜天睿都有点找不到头绪,最后还是只能求助齐冰羽,看看能不能从尸检方面下手,找到甄别的方式。
“冰羽,你看着死者的身份你是不是也能用煮骨画像的方式,确认一下生前面貌?”
虽然这种方法比较刺激,最后无计可施的情况下,颜天睿还是要走一下这条路。
齐冰羽倒是并不赞同,他们身为法医的人,对于尸体都很尊重,陈扁的尸身和水沟陈尸的情况并不一样,毕竟陈扁已经碎的不能再碎了,注定很难得到全尸的下场。
而水沟里面发现的尸身,除了腐败的严重之外,周身并没有太多的损害,对于古人的全尸说法,还是尽量能不大面积破坏最好。
淡淡把个脑袋切下来煮成白骨,即便是案子破了,颅骨再放回去也叫齐冰羽的心里过意不去。
别问为什么,就是一种无形
的执着禁锢着她,叫她不能轻易那么做。
“我再试试,到那两家里面了解一些情况,转转发现尸体的现场,也许能有一点线索,做出最后的认定。”
颜天睿最后也妥协在齐冰羽清亮的眼神下,去忙自己的一些事情,最近他总是不知道在忙些什么,神神秘秘的,欧阳修竹陪同齐冰羽走访村民和那两家家属的工作。
之前的尸检中,通过齿质点的计算,加上胫骨长度的丈量,简单得到了死者的大概年龄和身高,齐冰羽更是发现在死者的右手手臂上一道有点年头的疤痕。
庆幸死者是瘢痕体质的图形,即便是在巨人观的情况下,齐冰羽依然一眼就发现了那块皮肤和其他地方的不同。
因为那块皮肤愈合后形成了明显的突出于周围的疤痕疙瘩,是收到了比较严重的创面形成的。
打开伤疤下的软组织,齐冰羽在死者的小臂上看到了陈旧性骨裂愈合不完善的骨骼。
她聪明的没有直接以这一点作为依据和那两家家属提及,因为从接触过他们两家人的颜天睿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信息,叫她觉得,其中有一家人明明知道这个死者并不是自家的人,却有想搅乱侦查,瞒天过海的打算。
到了死
者所在的小村,齐冰羽并没有直奔那两户人家,而是和村里的一些村民借口要点水喝,开始搭讪。
村里的人大多淳朴,碰到要口水的路人都不会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