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现在傻兮兮嗦了一碗素面和一个葱油饼的王捕头才知道齐冰羽停在这里吃早饭的原因,佩服的暗暗竖起大拇指说道,“齐先生有你的。”
“咱们过去问问吧,提前小半年出门杀年猪的解释根本瞒不过人。”
一行三人走到陈屠户的肉摊子前面,现在摊子上就只有陈屠户的媳妇,孟巧在忙活,摊子后面一个看上去二十好几的壮小伙子脸上带着傻兮兮的笑,流着口水拿着两个猪蹄在手里打架,直观给人的感觉就是智力低下。
“可观看看需要点什么?”孟巧开口,视线是看着齐冰羽的,实在是这三人之中齐冰羽的脸太惹眼,她半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公子,也就忽视了后面跟着的王捕头一身捕快衣裳。
“老板娘,怎么就你在,你家当家的呢?”齐冰羽并没有表明身份,而是顺着她的话问了一句。
孟巧的实现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之后就恢复正常不假思索的搬出千篇一律的说辞应对,“我们当家的出门给人杀年猪了还没回,您要什么和我说也是一样。”
这徐娘半老的女子那闪躲的眼神并没有逃过始终注意着她的齐冰羽,王捕头在齐冰羽稍稍朝后面退开之后走上
前几步,直接开口,“看看这个画的是不是你当家的?”
他拿出的正是齐冰羽连夜画出来的三张画像其中修改了一下的那张。
画像被伸到孟巧的面前,她拿在手上的一把刀子直直脱手朝着地面落下,把齐冰羽吓了一跳,这要是扎在脚面上得多疼啊。
不光吓到了齐冰羽,身后玩猪蹄的傻子也被这边的动静吓到,当刀子直接插进脚下木盆里面放着的那些猪下水里面的时候,傻子突然拍着手大叫,“扎进去喽扎进去喽,晚上可以吃肉喽!”
他这一嗓子不光叫他娘惨白了一张脸,更是叫齐冰羽的心中产生了一个细思恐惧的想法。
王捕头不放松自己的问话,把手里的画纸朝着孟巧的脸前更凑近了些,厉声问道,“看清楚认不认识上面的人是谁!”
愣了一会,孟巧没说话就先哭上了,那哭确实不是假的,因为鼻涕都过河了,她抹了一把脸说道,“关差大爷,这是我当家的,他是犯了什么事了?他离家有段时间了,和我们娘俩可没有啥关系啊!”
“他没犯事,他是死了,收了档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画上的人果然就是陈屠户,为了严谨,王捕头还把这画像给周围的几
个档口的老板一一传阅,所有人都众口一词的说这人就是陈屠户,但是陈屠户已经好长时间没露面了。
孟巧托了相熟的人帮她把档口的东西都送回了家,手拉着傻儿子跟着齐冰羽和王捕头他们回了府衙,按说现在应该带人过去看尸体,认尸,可是尸体不光已经被砍成了碎块,更是被齐冰羽给煮了。
能辨认的只有那身带血的衣裳和鞋子,这些东西已经都被带到了州府,打开放在孟巧面前的地上,孟巧只是淡淡的低头看了一眼,神情平静的点头,“这是我当家的衣裳。”
和刚才以为要被牵连哭得要死要活完全两样,根本不像是同一个人。
齐冰羽觉得有点意思,开口问道,“那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死的人就是你丈夫,你难道不难过么?”
哪怕真是这妇人动手杀人,现在至少也应该假装一下吧,难道这案子在找到尸源之后直接就能破案,齐冰羽心里可没有吧事情想得这么简单。
“难过?我说开心更多一些,他早就该死!”孟巧眼中带恨的看着地上丈夫的遗物,一点都不掩饰自己对这个男人的厌恶。
她用空着的手指着自己的鼻梁说道,“大人,您看看这就是那畜生
打的,还有我这一身的伤。”
也不顾及羞耻,孟巧直接拉开衣袖,露出身上的疤痕,那些都是丈夫对她留下不可磨灭的罪行。
齐冰羽只大概看了一眼就知道,这确实是家暴可能造成的伤害,而女子的鼻子,鼻梁骨不正常的凹陷,导致两眼和周围的五官距离都有一些扭曲,这是没有及时得到治疗的后果,应该是鼻梁骨粉碎性骨折。
王捕头见多了这些,虽有写同情,却依旧不能不管陈屠户被杀的事情,他板着脸喝问道,“那你是承认,你丈夫是你杀的了?”
孟巧没有强辩,只是摇摇头,一字一句的清楚说道,“要是我敢杀他,我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之后再问什么,孟巧居然直接拒不开口,什么都不肯再多说一个字,齐冰羽只能先叫人把这母子关在大牢暂时收押,两位大人都没在州府,手续只能后补。
王捕头真不知道这样的案子应该怎么处理了,他就觉得杀人的就是表现得过于淡定的孟巧,毕竟她恨陈屠户死,并且是死无全尸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再加上他们家就是卖肉杀猪的,刀具也齐全,所有的线索都完全吻合。
“齐先生,这案子是不是可以确定
了,咱们再找到孟巧杀人的证据,然后审问孟巧或者问问傻子看没看到她杀人,就可以结案了?”
齐冰羽想着之前孟巧的一切表现,摇了摇头,“杀人的是不是她我还不能确定,但是明显孟巧在咱们之前就已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