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冰羽被从那个关动物的笼子里面带出来,推进一间小木屋里面的时候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不明所以。
同时被带来的还有那个牢笼里面高热昏厥的男子,木屋里面有烛火,才终于看清那人的脸。
他个子挺高,长着一张国字脸,眉毛很浓,现在正无意识的紧紧皱着,身上很瘦,却不单薄,全都是腱子肉,其他地方黑黢黢的,看着像是污渍,还有干涸的液体粘附在破烂的衣裳上面。
能看得这样清楚,倒也不是齐冰羽把人家怎么样了,而是那布料实在是破得只能遮住比较重点的部位,像是胸口和四肢几乎都是暴露在外面,可以看到一道道伤痕交织在上面。
新伤旧伤罗列,叫人跟着忍不住皱眉。
带他们进来的人只是把齐冰羽丢在屋子里,将那人丢在地上便离开。
之前开口的男子带着两人走进木屋,借着灯光看向齐冰羽。
在此同时,齐冰羽也在悄悄的打量对方和周围的一切。
这里明显是处和药房相关的地方,角落旁边散乱丢着不少的药材,却并没有得到良好的分类和规整,有点暴餐天物,像是带上来之后就随手丢弃在一边的样子。
那人嘴上有两撇小胡子,长得和周围人相比还算白净,加上身上干净不少的长袍,和手中拿着的一把折扇,还有点那么些书生的味道。
只是脸上无肉,双腮朝里面抠着,叫人第一眼的感觉不是儒雅之气,而是尖酸有余,淡雅不足的感觉。
特别是那双眼睛,看人的时候像是要把对方看到骨子里,叫人没来由的觉得不舒服,还有些反感。
“你多大?”
男子带着审视对齐冰羽问道。
虽然没有刻意摆出严厉的语气,却带着一种高高在上施恩的口吻。
齐冰羽装出一副没见过世面,被眼前一切吓坏的惊慌模样,“十……十六,过年十七了。”
“你说你懂医,做过药童?”
“嗯。”多说多错,齐冰羽能用一个字回答的话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这人一看就是鬼心眼子很多,又狠毒的那种人。
“现在给你一天的时间,把这人的病治好,晚上要是他的病没好,你们就一起死。”
齐冰羽的身子抖了一下,像是被这句威胁吓到,无助的有点手足无措,把一个少年面对生死只是的畏惧和胆怯表现的淋漓尽致。
那长袍男子离开,关上了外
面的门,并没有脚步声响起,齐冰羽嘴边勾起一个弧度,在屋中放声大哭,“我还不想死,我还没娶媳妇,呜呜呜……大哥你可一定要坚强一点挺过来啊,不然我就要陪你一起上路了,就知道好人不能当,这次要是不死我要做坏蛋,当个大坏蛋,抢十个八个媳妇那种大坏蛋……呜呜呜……”
其实此时的齐冰羽已经蹲下身子,手指扣上了这人的手腕,开始诊脉,加上眼睛的辅助帮忙,只能算是半个蒙古大夫的齐冰羽终于长长出了一口气,这人只是伤势没有得到良好的治疗,所以导致的高烧,轻微感染。
好在不是什么内在的疾病,不然自己这次还真是把自己玩死,刚混进来就要因为心软把自己也搭进去。
行吧,好在这次的险没有白冒,这人有救,算是自己做了件好事。
刚想站起来到那边草药堆里面翻找一下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草药,门在没有预警的时候又被猛然打开。
齐冰羽蹲着的身子还没有站起,就直接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还惊慌的朝后面退了两步。
开门的果然还是刚才的长袍男子,他身后的两名打手手里多了一
个药壶,另一个拿着水桶和小炉子。
朝齐冰羽的面前一放,长袍男子现在才温和一些的开口,“小子,时间不多还不赶紧救他,等着一起死么,到时候我可以做主叫你自己选择一个死亡的方式如何!”
说完还和身后的那两个打手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又给她留下了些吃得,才再次离开。
显然刚才的走只是试探,其实是躲在门口偷听,这次听着渐行渐远的三人脚步声,才是真的离开,齐冰羽哼了一声,站起身,开始收拾草药准备救人,至于那些被他们从怀里掏出来的食物……
不好意思,就算她真的饿也不会吃,真不讲卫生。
小屋没有窗户,只有一只很粗的蜡烛,外面的光线倒是能够通过木屋不是很严实的缝隙投过来,叫她至少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屋里的药草味道始终没有停歇,木屋不是很结实的墙板都被齐冰羽撬下来,当做劈柴给烧了不少,后面赫然出现足以叫一个人,特别是她这种瘦小的人,轻松可以通过的大洞。
可是齐冰羽并没有离开,而是在用药物给那人外敷了身上的伤处之后,又开始一次次调整药剂,给他不是喂
水就是喂药,按住喉部的穴位,即便是晕厥的人一样有办法叫他乖乖吞咽,这个倒是省了齐冰羽不少的事。
这人因为高热,有些脱水,她一次不敢给他太多的水,只能少次多量,一点点的喂进去,水量足够之后,身体才能发汗,才能退热。
好在外面的温度并不是很冷,在齐冰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