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齐冰羽一直有一个疑问,四名死者都被剖腹,他们的内脏去了哪?又是在哪被剖腹之后撒上盐的呢?
这个过程肯定会有很大量的血液,那些血液又在什么地方?
按照常理,凶手杀人是在这个院子,埋尸也在院子里,那么做这些的地方就不能出了这里,没有人会冒着被发现的危险,把尸体弄出去,收拾成现在这幅样子,再血淋淋的冒险弄回来埋尸。
“这里只是杀人的现场,咱们还要继续找。”
颜天睿也是这样的观点,并且已经先一步朝外面而去。
院子里面一共就一间主屋,一间一眼能看过来的厨房,还有一个放木柴和杂物的简陋房子。
在院子的一角一口井吸引了颜天睿的注意,而绑在轱辘上面的绳子顺在井内,木桶也并没有提出来。
齐冰羽也跟着走上前,朝着井里面望过去,井的周围放置着一大块的光滑的石板,上面长满了青苔,看得出这家人收拾的很讲究,也很爱干净,为了怕污水流到院子里面,在石板的边上还巧妙的开了一个小渠,把这些水引到院中一角的茅厕里面。
井很深,里面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不行,光线太暗了,只能用绳子吊
人下去,在临近水面的位置去找。”
齐冰羽蹲在石板上面,开始在石板边缘的缝隙仔细查看,果然叫她发现了一些干涸并且没有被冲走的血迹,虽然不多,但是足够证明,死者是在这里被放置过的。
有水井就有大量的水,即使四具尸体出血量再大,依旧可以有足够的水方便冲洗。
王捕头脸带难色,“颜大人,齐先生,这个下去不难,可是这井里的水也不知道有多深,怎么捞啊?”
倒是颜天睿脑子快,从墙边立着的竹竿里面拽出了一根,“看看深度,能下人就下人摸,不行的话,就用网兜盲捞。”
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王捕头到一边去安排人员,有在上面掌控绳子的,有下水干活的,几乎所有人都忙碌了起来。
外面的天色这个时候已经黑下来,义庄的人已经过来运尸体,因为死者比较多,来了五辆手推车,上面挂着一盏白灯笼,晃晃悠悠的朝着这边慢慢行来。
街上所有住户都被这幅景象吓得紧紧关着大门,连平时打孩子夫妻吵嘴的声音都没有,落秋不自觉打了个冷战,真是瘆得慌。
齐冰羽摇头苦笑,都经历这么多,落秋还是对这些神鬼的东西心存畏惧
,“给你个好差事如何?”
“齐先生,有事你吩咐就是,你也知道我从来都不挑活。”
其实落秋现在心里想的是,快点叫他从这个院里出去吧,面对院中五具惨不忍睹的腐尸他都快难受死了。
“帮我盯着点义庄的人,叮嘱他们轻拿轻放,小心别造成二次伤害,这可是头等大事,保护尸身!”
“什么,齐先生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您不能这么玩我……”落秋一听,就激动的大叫,叫他去守尸体,他堂堂四品带刀行走,叫他大半夜的去义庄守尸体!
沈木头不能去么!还有那么多差役不能去么!
颜天睿早在他叫出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们这边的交谈,助纣为孽的咳嗽了一声,板着俊脸一个凉凉带着警告的眼神,落秋立刻乖乖的耷拉着脑袋,开始认命的和那些义庄来接尸体的人去接洽。
站在齐冰羽的近前,看着落秋失魂的背影,颜天睿忍不住问道,“他怎么得罪你了?”
“没有啊!”不明白颜天睿为什么有这个一问,齐冰羽无辜的眨巴着双眼,落秋没得罪自己啊!
“那你要这么整他,明知道他最怕这些。”
齐冰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事啊,她背
着手义正言辞的说道,“越是怕越是要锻炼,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等对这些都习以为常,看着尸首都能端着面碗吸溜,就算他出师了,咱们刑部出来的人,怎么能这也怕那也怕的,丢人不。”
院子里面已经点燃了火把,亮度虽然不能和白日相比,却也很是明亮,包括胡大人在内,所有人并没有一个提出要离开,都在等着井下的消息。
颜天睿对齐冰羽的观点并不能认同,她说的那个境界,除了她自己,还真没从任何一个正常人身上见到过,包括自己。
还在为落秋默哀,就听齐冰羽自言自语的念叨,“看看他们的运气吧,要是浮在水面上还好一些,但是可能性不大,大晚上在井下打捞,心理考验也是不小。”
井下的空间原本就很压抑,给人心里增加了很大的负担,再加上下面情况未知难以预测,更是加大了这种感觉,而黑夜时候的水,更是叫人没有理由的产生下意识的惧怕感,下井的人承受的考验就可想而知。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到井下传来一名差役惊恐的大叫,“啊……我不行了快把我拉上去啊,把我拉上去。”
上面的人以为发生了什么情况,直接快速转
动轱辘,连人带桶吊上井台,他手中的火把已经熄灭,另一只手中拿着竹竿,脸色苍白的喘着大气,在脚沾了地面之后,直接摊倒。
“怎么了,下面出了什么情况?”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