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一夜,众人早上也都没有休息,吃早饭的时候顺便开了一个碰头的小会议室。
熬了一晚上的齐冰羽现在觉得自己是腿也疼,腰也酸,摊在椅子里面动都不想动一下。
知道她辛苦,颜天睿照顾的周到,不光是茶水送到跟前,早饭更是连鸡蛋壳都给剥了,放在小碟子里面,齐冰羽可是说过,不管什么时候,一天两个鸡蛋就能补充一天时间消耗的蛋白质。
至于蛋白质是什么,她也只是一语带过,说是身体需要的一种营养。
能吃能睡,身体倍棒的欧阳珏已经灌下去一碗稀饭,敲着手里面的空碗对齐冰羽抗议,“我说齐先生,喊着开会的是 你,来了坐在那里发呆的也是你,看看你家颜大人多贤惠,你还不赶紧开动啊。”
齐冰羽回过神来,撇嘴,刚才自己哪是在发呆,分明是在脑子里面顺了一遍案子的前因后果,有欧阳家这两父子在,真的是想安静下都安静不了。
尤其是这个老的。
“昨天一天一夜的时间我们得到的线索不多,但是也不少,首先就是孩子的死很可能凶器就是那条我们找到的手绢,只是主人未定。”
“另一个就是我判断,能在月
子期间接近产妇和孩子的人,应该只局限在家人之中。”
“第三点就是最有可能的怀疑对象,我暂时确定为那家人中的大嫂,刘玉梅。”
原因很简单,只有她能吻合前面的几点要求,能够随时进入案发现场,可能携带手绢,另外就是孩子脸上捂压的痕迹,很轻,并不像是一个男子在杀人这样紧张的过程中,还会注意到的地方,去刻意控制自己的力量。
颜天睿也陪着齐冰羽端起饭碗,既然开会,就是各抒己见的时候。
“我昨日跟你们从新去案发现场的时候发现一个疑问,当时没有抓住,现在倒是想到了,就是家中的陈设,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家的二房在家中地位并不高。”
这点倒是提醒了齐冰羽,她放下才喝了两口的稀饭,说道,“你是注意到了家具摆设上面吧,我还注意到了一点,就是衣着。”
同在一起住着,但是从生活的环境上看,大哥那边明显比老二这边强上很多,不光是摆设,还有就是衣裳,布料都比二房强上了不少,而且一个是体力劳动者,另一个明显做的是比较轻巧的活计。
欧阳珏没有看过问询记录,对人物关系并不是很了解,
问道,“大房是做什么的?”
“据说是一家酒楼的账房先生,念过些年的书,好像没有混上什么名声,为了糊口做了这个。”回答的是颜天睿,他主要针对的就是笔录,在上面抽丝剥茧。
而齐冰羽他们更注重的是尸检,证据说话。
欧阳修竹提出了一个疑问,“那你们说是什么原因会叫大房的人对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动了杀机?”
这个问题齐冰羽都不用多想,直接丢出早被总结出来的三大定律,“犯罪的原因没有意外,都是因为三件事,钱、情和仇。”
说到这些,齐冰羽手里拿着被剥了壳的鸡蛋,把玩着说道,“昨天留在那里和街坊闲聊的差人带回来的八卦里面,有一件事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桌子上一帮大男人眼巴巴的看着齐冰羽,等着她不紧不忙把手上鸡蛋吃进去,还悠闲的喝了口水之后,才揭开谜底,知道她这是故意的。
“他们说大房的那个刘玉梅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算是什么新闻,想也知道了,连兄弟媳妇孩子都生出来了,比他们年长的兄嫂依然没有所出,八成是身子有毛病,一般女子嫁到夫家三年没有所出被休弃的也大
有可寻。
“噢……哎呀呀,我想到了,你的意思是说,怀疑那个刘玉梅因为嫉妒之心,或者是为了保住自己在家中的地位,起了杀心,看不得别人先她一步有孩子,所以痛下杀手!”
这个推断听上去有理可证,并且合情合理,再加上丝帕的线索,对在刘玉梅这个当嫂子的身上,就样样都说得通了,案子这不是马上就能破了。
欧阳珏兴奋异常,为自己现在也可以推演一番激动不已,“咱们到刘玉梅的屋中搜寻一番,查看是否有相同的手绢不就可以确定了!”
没想到齐冰羽先是点头赞同,然后居然开始摇头,越摇越不屑,嘴巴都撇到一边去了,满脸的不赞同。
“又怎么了?!”
齐冰羽直接把剩下半碗,一口把放得不冷不热的稀饭灌进嘴里,“你还是忽略了东西,我觉得不是刘玉梅,回去案发现场看看是对的,但是你方向错了。”
她抹了把嘴,站起身,问颜天睿,“咱们衙门有没有女装,借我一身,有用。”
“叫落秋去街上给你买一身吧,很快。”颜天睿也不多问,直接叫来落秋,叫他去准备一身普通百姓的女装再给自己带身男装回来。
没多一会,从后堂换上打扮的齐冰羽他们走出来,别说现在的他们叫欧阳珏都快认不出来。
两人原本脸上过于出色的气质和容颜都被巧妙的遮掩,加粗了一点的眉毛,暗黄一些的肤色,在脸上加了斑点,画低了的眼角都叫人马上变得平庸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