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办差回来,颜天睿还是依照惯例要到皇宫和皇帝禀明原委。
明王则是终于看到边关军需的账目往来,先是气得差点摔了一套上好的紫砂茶具,才想起这次半路发生的意外,询问了详细,抚掌大笑。
“好啊,真有这个小睿睿和小冰羽的,就知道叫他们去准没错,这次不就叫那个吴德和太子的算盘落空,畅快,乔副将这次也是受苦了。”
乔副将坐在下首的椅子上拱手,“王爷,末将受那点罪不算事,重要的是咱们军营不能再叫这么个老鼠屎祸害了,那些兄弟们都太苦了。”
自己兵营里面的人员分布,濮阳锦身为主帅自然清楚,但是水至清则无鱼,明知道这人在那就是给人添堵的却不能动手除了,也是早已叫他不顺心。
“这事我清楚,先把眼前急需的军需弄到,这次你直接和吴德一起押运回去,清点入库,再出一点纰漏,那个吴德也不用留着了。”
在坐的将军们虽然都是直肠子的人,但是也明白,明王现在的被动,皇帝年迈,作为他这个身份的皇子,上面压着一个太子,要是再大张旗鼓的把太子的人都清除掉,以后
不管太子能否顺利继位,对于明王都是百害无一利。
“众位将军,一路跋涉先到客院休息,我即刻进宫请旨。”
找皇帝要钱,就算是自己的亲儿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何况现在还有太子在中间搅合,他早归一天的时间想来已经在皇帝面前哭过穷了,毕竟户部也在他的管辖之中。
众人起身告退,即使再难,濮阳锦也必须走这一次,边关的大军十几万人都在等着钱粮下锅,边境苦寒不比内地,看着现在是夏季,说冷就能冻死人的冷,一点都不含糊。
要说皇帝也是不好当,这不是刚散了早朝,太子就找上门来,不为别的没两句话就开始哭穷,说什么今年天灾频频,各地财政税收收缴不上来,更是要从国库拨出去不少的银子赈灾,平复灾民。
之后紧跟而来的就是从建等等的用度,再加上边关的众多军队,大小各个层次的衙门官员,财政入不敷出等等。
皇帝心里就一个咯噔,这个太子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吏部本就在他的手中,算是一个最为重要的支持力量,怎么今天好好的就突然说起了这件事。
只能安慰鼓励几句
敷衍过去,直到颜天睿和明王前后进宫,总算是知道太子那点小心思。
作为帝王本就不愿看到兄弟砌墙,对太子也生出了些许失望,在自己的眼皮子下面,哪个儿子怎么样又做了什么几乎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龙廷王朝本就子嗣单薄,成年的只有太子和明王,老皇帝心中的算盘就是太子继位,明王将来能好好的辅佐这个皇兄,一起把龙廷王朝治理成一朝盛世。
但是这个希望根本不可能实现,忠厚的明王还好,但是太子最近几年的动作明显看出了心急,还有狭隘的作风,叫皇帝传位的心有了动摇。
“锦儿啊,你说的父皇都知道了,容后和百官商议之后,尽快给边境将士派发军资,咱们父子多日没有好好说说话了,陪父皇聊聊如何?”
皇帝一反平日的严肃,今天倒是像个老父亲一般,招呼明王坐到近前,还叫总管给上了茶点。
“儿啊,现在咱们这龙廷王朝的局势你是如何看待的啊?”
老皇帝的问话叫欧阳锦一愣,然后快速反应,“父皇,朝堂局势的方向自然由您把握,皇兄从旁帮衬,儿臣一生放荡,过不得京城安稳
太平的日子,早已习惯了边塞征战,还是对那里更为了解。”
“是啊,你十几岁的年纪就已然统帅一方,算得上是难得的将才啊,但是你还是一国的皇子,你有没有想过,父皇要是不在了……”
“父皇,这些话可是说不得,您精神抖擞比儿臣来的更为精神,几十年之后的事情您想它做什么。”
没有谁不愿意听别人说自己会长命百岁,明明已经五十的皇帝被儿子说后面还有几十年的命,自是开心,嘴角挂着笑摇摇手。
“哪还有几十年,不是要把父皇累死,你还小你不知道,像父皇这个年纪身体一年一个变化,比不得你们年轻人啊。”
“父皇,可是最近龙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不要传太医过来请个脉?”濮阳锦说的真情实意,毕竟从小因为母妃受宠,连带着他和喜乐也都备受宠爱,和皇帝算是宫中皇子少有的父儒亲情深厚。
“那帮废物,算了吧,别没事给我看出事来,上次喜乐她……不说了不说了,好在现在喜乐恢复得不错?”
喜乐从身子好转,就执意要搬回公主府,虽然没有了驸马,她却说那里住习惯了,
也自在没有规矩。
宫中的皇帝和曦贵妃最近都见她很少。
“喜乐很好,儿臣代喜乐谢过父皇关心。”身为胞兄,濮阳锦倒是总过去走动,兄妹俩的感情比之前更来的亲密很多。
“锦儿,今个父皇留你也没有别的要说,就是想告诉你,维持本心,不要叫欲望掌控成了自己都厌恶的人,知道么。”就这一句话,濮阳锦就知道是太子进宫和父皇说了什么,不然父皇不会有今天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