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被带上堂的人叫太子知道这次想要把明王的左膀右臂折在这小小的花楼悬案中是根本不可能的,退一步只能先保住吴德这枚旗子才好。
那堂上最后出现的人,一看衣着打扮就知道是个贫苦的山民,黝黑健壮的体魄还有傻憨憨的表情显然是没有见过现在这样的阵仗。
“大,大人,俺真的和那死了的女的没有关系,那些都是俺捡回去的。”这人生怕自己一个一没背景二没身份的穷人被这些大官扣上杀人的帽子,颤巍巍的跪下就开始絮叨,“俺把那天捡回来的东西和财物都交给官差大爷了,真的一点都没有留。”
颜天睿并没有摆出异常严肃的脸,而是带着耐心的问道,“你别心急,官府是不会乱冤枉人的,你先把你是谁,住在哪,做什么营生的,然后那天都看到了什么?这些一一说出来,大人们自会为你做主。”
看眼前的大官不光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凶恶,还长得异常好看,这人也多少放心一些,一五一十的当天看到和发生的经过陈述出来。
“小人是那老虎崖前面不远一个小村子的药农,俺叫刘四有,平时主要就是靠在老虎崖采药为生。”
那
天刘四有还是和往常一样去老虎崖采药,主要是接到了附近药材铺子一笔大订单,要的是星星草。
这星星草有个特性,就是见到日光就会蜷缩起叶片,缩在伴生之物的阴影下躲藏自己小小的身体,而且属于山岩一带才会生长的物种,老虎崖毫无意外就是它们的天堂。
而刘四有只能在大晚上光线不是很好的情况下,冒险一试,只为了多几个银钱傍身,他婆娘马上就要给他生第三个娃了。
没想到就是在这样一个寻常的夜晚,叫悬挂在崖壁之上正在采药的他看到了惊人的一幕,和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的整个过程。
他控制着身体摘下夜晚绽放的星星草之时,离自己不过十米的悬崖顶端传来一名女子求饶的声音,“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把这些都给你们,我不要回去,回去我一辈子就完了,求求你们。”
那女子的声音说不出的可怜,却委婉好听,听上去年纪也不大,哭得着实可怜就叫他不自觉的把注意力转移到那边的对话上。
就听到两名男子的声音无情的讥讽女子,“入了花楼还想要离开简直痴心妄想,最好回去趁着客人还没起身之前把该办的事
情办完,或许可以不计较你今天逃走的罪行。”
“就你还想干净,除非你从这跳下去,不然就乖乖和我们走,别叫兄弟们动手,伤了你的皮就不值钱了。”
两个男人明显是追寻而来的花楼打手,这女子听意思就是逃出来的姑娘。
刘四有把前后的经过说完,苦着一张脸说道,“大人,那姑娘最后就直接跳了下来,当时从我身边掉下去的时候,离我的距离也就不到一臂远,穿的也好,长得也漂亮,真是可惜落了个这么样的结局。”
“那你是否可以确认,她落下去的时候还是活着的?”
“可以可以,当时她的惨叫可是叫俺多少天都睡不好觉,一闭眼就是她惊恐的脸还有那不甘心的叫声,肯定是活着摔下去的。”
刘有四说得异常肯定,颜天睿的目光转向了旁边已经吓白了一张脸,早已忘了哭天抹泪的老鸨身上。
“这些财物都是后来我从山崖下面捡的,虽然知道是死人的东西,但是那也是银子啊,俺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就财迷心窍给带回家去了。”刘四有说着,有点惭愧的低下头。
颜天睿根本不放松审问的步伐,对着老鸨问道,“现在
你可承认是你花楼打手逼死的梦蝶?抵或是你受什么人指使所为?”
那花楼老鸨腿一软又跪回了堂前,“大人啊大人,小妇人知罪了,没有人指使,小妇人承认早就知道梦蝶死去,但是那两个打手只是花钱雇来的市井流氓,他们这样根本不是受我指使的啊,小的就是担心承担这条人命的责任,才会隐瞒此事,报的失踪。”
她的眼神上下转动,虽然没有固定的点,但是依然可以看出扫过吴德的背后几次。
齐冰羽结果问话,“现在那两名打手人在何处?”
“死了,昨天白天死了,和别人打架被打死在街上。”老鸨把头垂得低低的心里带着惧怕。
多年在烟花之地打滚,什么样的手段没有见过,那两个混混的死她都能想到不会那么简单,不然时间哪有那么巧合,这边审案的大人刚到,那边他们就被人打死在大街上。
颜天睿更是立刻明白这里的弯弯绕,生气的一拍桌子,“知州大人,这案子为何没有上报?”
“颜大人您有所不知,这案子没有什么隐情,就是一群混混当街斗殴,有两个人被打死,剩下的都一哄而散,我们查访过,都已经远逃他乡,
已经发布了协查抓捕的文书。”
在这个时代,犯事逃亡改头换面继续像正常人生活的罪犯数不胜数,主要还是手段上的匮乏和管理上的不完善,齐冰羽心里也有了想法。
这个案子八成就会成为悬案,明明知道那两个打手很可能是被人灭口,但是证据和线索早已被摸掉,根本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