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天睿回来就看到太子黑着脸坐在上座,齐冰羽闭目养神的状态,明王一脸的幸灾乐祸再明显不过,看到他的时候给了他一个,你这小丫头了不得的眼神。
他心里就知道这边的大概,没有坐到上首,而是在齐冰羽旁边坐下,叫身后的两位大人都不知道他们应该坐在什么位置才合适。
濮阳淳冷哼了一声,开口询问,“颜大人现在可是都问清楚了。”
颜天睿不卑不亢的回复,“闫府上下知情之人俱已询问,记录在此,请太子和明王过目。”
按照程序,口供作为重要的档案,都是要各司衙门留存备案,还有一份要上呈给皇帝,在记录的时候就做成了一式多份。
颜天睿特意还给齐冰羽留了一份,放在齐冰羽支着胳膊肘的桌子上,后者也适时醒来,从袖中拿出一份早就准备好的尸单递给颜天睿。
给太子那份,也是给三司准备的,这份才是刑部留档之用。
这样的互动叫太子很是不爽,还算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狠狠的剜了颜天睿一眼,才开始读起手上的笔录。
在笔录看完之后,齐冰羽长长出了一口气,死因已经明了,看来自己的判断不错,只是这结果可能还是会叫
那些人难以接受。
“心中有数了?”
“嗯,估计晚上就可以回家吃顿安心饭了。”齐冰羽说的估计只有颜天睿能懂,今晚就能回家吃饭,那不就是说这案子结了。
没有反复查找线索,不用追缉凶犯,不用彻夜分析研讨,难道……
他嘴边挂上了玩味的笑容,要是不是深知齐冰羽的为人,他也难免要质疑一下,她是不是真的和闫府有仇。
“几位大人现在对于闫丞相一案可有什么见解?”明王唯恐天下不乱的把话题丢给在场的三司主官,尸单在手,口供完备,一般的案件基本就会有点眉目。
只是朱大人和吴大人两人根本连尸单都看不懂,怎么可能有什么见解,看向身后的仵作,他们也是只会摇头,叫他们找外援求助都没有机会。
“下官惶恐,太子殿下、明王,这尸单恐怕还要劳烦刑部的先生解释一二。”
说实话,看不懂的并不止他们两人,太子和明王也吃了这个亏,颜天睿看得也只能明白七八分。
齐冰羽一时成了所有人的关注焦点,濮阳淳更是越过颜天睿直接吩咐齐冰羽,“冰羽啊,这尸单上是什么意思你还要帮我们说说,你刚才的问题可在口供中找
到答案了?”
熟稔的语气,就好像齐冰羽是他的人一般,根本不是刑部的仵作,误导的意味很是明显,在场的人精们心里都开始盘算起这位齐先生。
嘴角勾着不屑的笑,齐冰羽很不爽这人说话的口气,既然你自己找难堪,那么咱们就来好了!
张口没说别的,倒是先把之前闫凝云的事情搬出来。
“想来各位老爷也都知道,昨天正是闫三小姐的葬礼,闫丞相痛失爱女必定心情烦躁,咱们再口供上面可见一二。”
口供上面是写明了这点,丧礼结束之后,闫丞相回府就开始独自酗酒,中间下人只听到房中传出闫松大骂太子的各种话语,等等。
这一点刚才就叫太子差点把手里的供词给撕碎,现在被齐冰羽直接毫无避讳的拿出来说项,叫濮阳淳的脸快速黑成锅底。
“我们想知道的是闫松的死因以及凶手的消息,你说这些不相干的作甚!”
对于太子的质问,齐冰羽微笑以对,“太子殿下,这可不是不相干的事情,这很可能就是丞相的死因。”
齐冰羽的话直接叫濮阳淳勃然大怒,拍桌而起的怒吼道,“你难道想说本太子有嫌疑不成!我可是现在才知道闫松在背后
如此诋毁与我!”
他显然是对于这件事情很是介意,闫凝云死在自己眼前,他有嫌疑还说得过去,现在闫松自己死在府中,他可是在城楼坠亡案之后根本就没有见过闫松的面,怎么还能扯到自己身上!
宗人府的朱大人也义愤填膺的站出来,生气的看着齐冰羽说道,“小小仵作,你有什么证据就在这里满口胡言,太子殿下怎么可能和此事有关,简直不知所谓,小心本官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颜天睿倒是轻松的坐在椅子上,语气清淡带着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朱大人好大的官威,我刑部的人还不是说能治罪就能治罪的,何况您掌管的只是宗人府。”
眼看现场火药味渐浓,明王才插口进来劝慰道,“太子皇兄你想多了,齐先生可是从头到尾也没说你有嫌疑啊,咱们继续往下听才是。”
齐冰羽耸耸肩膀,一脸无辜的说道,“我确实没说啊,我只是说有这方面原因,导致的闫丞相酗酒。”
太子狠狠的坐在凳子上,像是要把那上好的梨花木坐散架一般。
冷静冷静,现在他不能失态,绝对不能……
“口供上说闫丞相独自酗酒,和我在冰窖发现的空酒坛还有尸体胃
内大量酒水与食物混合物相吻合。”齐冰羽不紧不慢的细细分析。
“这张尸单上面写的东西都是仵作专用的名词,总结一句话,就是闫丞相是在自家冰窖之内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