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封国。」
「什么,这怎么可以。」
李芳当即惊叫失声。
还好,魏广德马上就继续说道:「陛下没有答应,还当场对卢靖妃进行了训斥」
随后,魏广德就把从陈矩那里听到的消息原原本本告诉了李芳,而李芳越听脸上喜色渐浓。
「哈哈,好,这是好事儿,我得去给裕王说去。」
魏广德还没说完,李芳已经喜不自禁,拍着手起身就要走,却被魏广德一把拉住。
「李公公,我找你来可不是传递这个好消息的。」
….
魏广德严肃说道:「虽然景王谋求换封地的想法被陛下给否了,可这也是把他彻底逼上了绝路。
现在摆在景王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乖乖的去德安就藩,要么就是孤注一掷,我这次来其实还是提醒你,别怪我唠叨,现在裕王的安危比任何时候都紧迫。」
「嗯?哦。」
李芳回过神来,明白了魏广德的意思。
他不是蠢人,自己的将来也全系于裕王身上。
魏广德虽然又提起这个让他觉得很烦的话题,可是就现在的情形看上去,也是不错。
狗急跳墙、兔子蹬鹰,最怕的就是景王看到继位无望后进行搏命。
魏广德当初就给李芳说过,如果裕王真有个三长两短,嘉靖皇帝大概率也不敢发作,因为他就只剩下这一个儿子了,是万万不会治罪的。
「魏先生,你的苦心芳明白了,你放心,这段时间我亲自盯着此事,决不许有半分差池。」李芳还是站起身来,冲着魏广德深深一揖道。
「那好,我就先走了,明日再来给殿下拜年。」
魏广德笑笑,随即起身和李芳告辞。
李芳送魏广德出了裕王府,直到他上了马车这才匆匆返回王府内院。
再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景王就要离开京城,在京的王爷就只剩下裕王一人,就算旁人还有别的心思,也是鞭长莫及。
现在裕王心情不好,魏广德虽然是过来提醒他的,可不是也带来了一条好消
息吗?
那这事儿告诉裕王,让他也高兴高兴。
现在的裕王其实还是患得患失,虽然看似地位被确立,可是嘉靖皇帝毕竟没有封他为太子。
而此时的景王,在郑惠人离开后,一个人在厢房里枯坐半晌,这才叫进来一个亲信内侍。
「你今日算了,明日吧,去严府知会严冬楼,就说本王身体抱恙,这些天就不去那边玩了。」
「是。」
内侍急忙躬身答应下来,在景王摆手间他又缓缓退出厢房。
「严家完了,不要在和他们有过多来往。」
此时,景王脑海里还在盘旋着郑惠人离开时的忠告。
刚刚被郑惠人一提醒,景王才忽然醒悟过来,严世番和自己接近,为自己出谋划策的目的,不是他被自己的王霸之气所慑而臣服,实在是自知死局,不过是博一个死中求活罢了。
以他严世番在京城的名声,将来肯定是要被清算的,甚至郑惠人直言不讳,不是裕王清算他,也会是自己出手,严世番其实是留不得的。
他所作所为,注定了不能像其他臣子那样,致仕就可以剪断那些干系。
只怪自己以前被帝位蒙蔽了双眼,或许也不是自己没看明白,只是没去往深了想,地位都没争取到,怎么可能会放弃一股助力呢?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有争夺帝位想法的?
….
景王不仅陷入回忆,出宫的时候,自己和裕王都是一样的待遇,那会儿外面有人这么猜测,自己还只是一笑了之,好像就是和严世番认识以后吧,才开始有了一些想法。
景王现在是彻底放弃了,他不想继续去争那个位置了,要是自己继续命令那人找机会给裕王下毒的话,或许锦衣卫就会持着驾贴来带自己去凤阳。
想到这里,景王霍然起身,叫来自己身边的近侍,小声吩咐几句,让他尽快把消息传递过去,这才又重新坐下。
时间转眼到了初四,这天一大早魏广德穿戴整齐,就匆匆赶到了翰林院,因为按照钦天监的计算,初四这天的卯时正二刻是吉时,所以全大明所有的衙门会在这个时候举行「开印」仪式。
按后世的时间,还不到七点,都不到上班时间,可在明代,官员们已经开工了。
魏广德也没什么好说的,规规矩矩去翰林院参加仪式,之后自然是稍微闲坐一会儿,就和张居正一起去裕王府。
和封印仪式差不多,翰林院官员在袁炜的带领下重新请出印章,院子里又是鞭炮齐鸣。
衙门开印,并不代表着官员们的年过完了,其实也仅仅是一个仪式而已,别忘了十五的时候京城还要组织鳌山灯会,只有灯会结束以后,在官员和百姓们看来,这个年才算是真的过完了。
「刚才你和吴学士说什么?」
离开翰林院,魏广德邀张居正和他同乘一辆马车前往裕王府,马车上张居正就问道,「看你当时很吃惊的样子。」
魏广德笑道:「当初我入翰林院时,就是拜在吴学士门下。」
「哦。」
张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