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孤就知道几年前曾经有过內侍服用丹药后暴毙,这些年就没有再发生了,这药如何.....还有,你也不好确定配出那样的药,恰好陆炳就在场啊。”
景王在严世番说出开头就,就想明白了他所谓的办法。
要说好,那绝对是最佳办法,可是却很难把控。
景王觉得,以严世番的聪明才智,只需要他稍微提点就应该想到,办法是好办法,却很难操作,可是没想到却看到严世番只是扭动了下肥胖的脖子,头左右晃了晃。
那是摇头吗?
景王心里微微诧异,随后就确定,严世番似乎不认为这事儿难以实施,看样子他已经有周密的计划了。
于是,景王只是盯着严世番,开口说道:“东楼兄有何高见,可以说说。”
“殿下可知那些丹药炼制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吗?服用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
严世番开口说道。
景王闻言微微皱眉,随即摇头。
他对修炼道家仙法没兴趣,至少现在没兴趣,自然不会去打听丹药是怎么炼制而成的。
“那些所谓的丹药,就是无数药材混合在一起,大多出炉的时候可不是丹,只是药,而且还是药膏。”
严世番看到景王摇头,就自顾自开口说道:“听说,炼丹房的人开炉前都要沐浴更衣,开炉后把药膏收集起来,捏成丹药的样子,放进玉瓶之中送到陛下处,然后才是试药。”
“你的意思是,在这个过程中动手脚,选择陆炳在宫里的时候操作?”
景王随即想到什么,开口接话道。
严世番点点头,“陆炳毕竟身份特殊,必须找准时机才能动手,否则一次失败就不可能有第二次的机会了。”
到这个时候,景王已经明白严世番找自己说这事儿的原委,显然他在宫里的那些首尾打听消息还行,要做成什么大事儿却是很难。
而景王在宫里的影响就要大一些,至少安排这些人要相对严世番容易很多。
整個计划针对的是陆炳,而不是嘉靖皇帝,这是他能鼓动景王出手的重要原因。
弑君,以景王的胆量,显然还不够格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如果只是安排人,弄死一个朝中重臣嘛,似乎也不是很难的事儿,更何况还是敌人。
景王知道,严世番做事是很周密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就这么三言两语就把事儿交代了,肯定有比较完整的计划。
“你详细说说看,孤愿闻其详。”
景王虽然没有一口答应下来,却是询问起详细的计划,这让严世番知道自己已经说动了他,于是把自己的计划仔细和景王说了一遍。
说起来其实不负责,那就是在丹药出炉后捏制过程中下毒,而且必须让所有丹药都有毒才行,这样才能说成是丹药配发有误。
如果只是针对试药用的丹药下毒,若是嘉靖皇帝起疑,再次派人试药,那就有可能露出马脚。
只不过,不管是下毒的时机,还是打听到陆炳进宫的消息,这就涉及到宫里人,严世番没法插手,只能出主意,让景王找人安排。
“这么做,麻烦是麻烦了点,可是胜在安全。”
严世番说完自己的计划后又继续说道:“一开始我想到更简单,那就是制作出毒丸放入玉瓶中,在陆炳试药时偷梁换柱,可是想到后续追查丹药,就熄了这个念头。”
严世番说完后,景王只是微微点头。
如果按照严世番所说后一种方式进行,只需要找对一个人就可以,那就是负责拿丹药的內侍,可是却不保险。
嘉靖皇帝很可能还会让內侍试药,确认丹药药力确实猛烈才会放弃追究。
用前一种方式操作,虽然需要安插的人手有点多,麻烦也更容易暴露,可是确实更加安全,最重要的是丹药的确药力过猛,谁吃谁死,自然就不会有人怀疑什么,一切只是一场意外。
“兹事体大,容我思考几日。”
景王虽然在心里认可了严世番的话,可是依旧没有当场答应下来,毕竟陆炳是朝廷一品大员,他需要仔细斟酌谋划后才能定夺,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而且,就算真要做,也不是短时间内能做到的,还需要秘密调动可靠的人手过去,也是颇费时日的事儿。
总之,这件事儿不简单,不能草率答应下来。
......
郭希颜被处决,京城官场因为他一封奏疏引发的小地震也很快就平息下来。
没人为他鸣不平,毕竟是六科商议后的结果,就连喜欢鸡蛋里挑骨头的都察院事后也没有上奏疏讨论此事,比如不因言获罪等。
发往南京的公文已经送出,但是南京振武营兵变的事儿却依旧在朝堂上议论着,而旋涡中的人不是南京的哪位高官,而是北京城里的某人。
都察院弹劾户部尚书马坤的奏疏被嘉靖皇帝留中不发,自然引起了都察院御史们的不满。
在他们看来,马坤就是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黄懋官不过是忠实执行他的命令,其实死的挺冤,所以一心为公的他们誓要为黄懋官讨回公道。
既然一份奏疏被嘉靖皇帝留中,那就上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