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小妾郑氏,他这次想要请托的就是想要朝廷封她为夫人,拿下一个诰命。”
严辛说到这里,抬头看了眼严世藩,此时的严公子躺靠在椅子上,头一点一点的,也不知是醉了还是什么。
正在严辛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往下说,还是叫来门外的丫鬟服侍严世藩休息的时候,耳边就听到严世藩不满的声音,“继续说,今天怎么吞吞吐吐的,你打探到什么,都一并说了吧。
往日里也没发现你这么胆小怕事儿,讲个事儿都讲不清楚。”
“是是是,公子教训的是。”
严辛急忙点头哈腰应承着,随后继续说道:“来的是国子监助教王季淮,他应该就是魏国公安插在北京的眼线。
他走后,我找人打听了下,这里面的事儿有点复杂,不是简单的封个诰命的事儿......”
随着严辛的讲述,严世藩逐渐明白过来了,魏国公徐鹏举这是打的暗度陈仓之计。
他原配早亡,这个时候请朝廷封他的宠妾为夫人,自然就是扶正的意思,那这个宠妾的儿子自然就不再是庶出,而是算嫡出了,将来是可以继承魏国公爵位的,因为原配夫人并没有为他诞下一儿半女。
“你意思,他那个宠妾生的是小儿子,所以正大光明抢不赢?”严世藩多聪明的人,在听到严辛说封小妾为诰命的时候,就已经有预感了。
果然,和他的猜测一样,后院里的争斗。
不过,一个魏国公的爵位,倒是值得拼一把了。
“他两个儿子,大儿子徐邦瑞,小儿子,也就是那小妾郑氏所生之子叫徐邦宁。”
严辛马上介绍道。
“哼哼......庶长子,多大点事儿,你还怕成这样。”
严世藩看着严辛,就有点不满意了。
“公子,这事儿背后牵扯有点大,毕竟涉及到魏国公爵位传承,而且其中还有那什么,完全就是在骗朝廷的诰命,那郑氏不管怎么得宠,毕竟都是小妾啊。”
严辛擦了把头上冒出的虚汗对严世藩说道。
“南京城里的事儿,你以为北京城大家都知道。”
说到这里,严世藩打起精神坐直身体,“你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这事儿不大,就是比较麻烦,办起来的话要快刀斩乱麻。
还有,他给多少银子?”
“送来五千两银子的会票。”
严辛马上回答道。
“啧啧......他徐鹏举还挺大方,为了个小妾居然舍得花这么多银子。”
严世藩讥笑道,“五千两银子,可以弄多少个美娇娘,还在乎一个小妾,切~~”
“公子说的是,那奴才明天就回他能办?”
严辛听严世藩的口气,这事儿还是可以办的。
好吧,他还真没有见过严世藩严大公子办不成的事儿。
不过,这事儿始终是在骗诰命,按朝廷制度小妾是不能被封夫人的。
“回吧,不是多大的事儿,我会安排好。”
严世藩完全没把这件事儿放在眼里,不就是一个诰命,每年朝廷都要封出去不少这样的诰命,真不是什么难事儿。
只是此事牵扯到魏国公爵位的承袭,就有点上纲上线,确是容易被那帮子自诩为清流的家伙攻讦。
严辛看自己的事儿算是办完了,连忙知趣的告辞出来,离开了严世藩的院子。
十几日后,一份封诰的文书就飞出了北京城。
根据品级,明代诰命夫人可以分为一品夫人(一品)、夫人(二品)、淑人(三品)、恭人(四品)、宜人(五品)。
除此以外,还有六品的是安人,七品以下是孺人,无封无品叫娘子,这两个等级就不是诰封了,而是敕封,自然就算不得诰命夫人。
不过在民间,一把还是把获得品级的官员之妻统称为诰命夫人就是了。
至于诰命夫人的特权,第一特权,所有的诰命夫人都有“工资”,多少根据品级不同而不同,但是没实权。
第二,京城的诰命夫人,特别是一二品的,是有机会获得皇后邀请,参加宴会的,那绝对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第三,诰命夫人,见到比自己品低的,可以不跪不请安,而品级低的官员见到品级高的诰命夫人,必须行礼,哪怕人家没实权,也得行礼,这就是规矩。
这份加封诰命的文书上所封的,不过就是个二品夫人的头衔,对于魏国公超品公爵的身份来说,自然是偏低的。
不过在看过这份诰命的官员来说,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扶个侧室而已,给个二品夫人的诰命也还合适,所以朝中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份封诰有什么不妥,相关衙门很痛快的为这份诰命放行。
京城的官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人也是有的,当中知道魏国公家详情的也不少,只是这个时候没人说出来而已。
魏国公自己的家务事,没必要为此等小事得罪一个世袭罔替的勋贵。
对这些官场中人来说,处事要圆滑,不是不能在这件事上“主持公道”,而是需要有足够的利益,或者说有人已经冲在了前面,事情已经被闹翻了,他们才会跟进。
枪打出头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