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自然让诸大绶、陶大临和金达三人就以为找到了魏广德被皇帝提拔的原因,怕是他写的东西被皇帝认可了吧。
其实很多时候,这样的重视就是一个政治风向。
陈瑾他们对视一眼,都笑起来。
“先说你们御街夸官后搞出的那一出,跑人家礼部衙门去了,当时我们在翰林院听到后惊了,不知道你们是要闹哪一出,后来才知道是因为山陕地震的事儿,我们才松了一口气。”
陈瑾语带轻松的说道:“朝廷国用不足,你们经此一事应该都或多或少感受到了,我听前辈们说的,嘉靖29年以前吧,朝廷收支还算勉强平衡,虽然也有点捉襟见肘,但是总还能支应过去。
如果不是那位沉迷道家,虽然依旧天灾不断,但总能对付,无非就是拆东墙补西墙,稍微节俭点说不好朝廷还能有所盈余。
可是自嘉靖29年后,军费开支大增,之后南边倭寇也乱起来了,江浙一带赋税也是大减,南北同时用兵,就造成现在国用严重不足,寅吃卯粮的情况发生。
我记得广德去年乡试的平倭策里面有一条就是说剿倭经费来源的,现在浙江御史兼平倭总督胡宗宪胡大人就不断的向朝廷递折子,要加派军费,他们要招募新兵用于剿倭,卫所兵只能防守不善进剿。
可你想啊,朝廷哪里有钱给他招兵.....”
说道这里,陈瑾卖了个关子,拿起桌上筷子夹了口菜,细嚼慢咽起来。
“哎哟喂,陈前辈,德言兄,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吧。”
陶大临坐不住了开口追问道。“以庸来说吧,你看他卷子看的久,理解也最深。”
陈瑾把皮球踢给温应禄,不过魏广德也明白是怎么会事儿了,应该就是加派剿倭税的事儿。
“呵呵,那好,就我来说。”
温应禄笑笑,“朝廷不是没钱,胡大人就提出让他在江南就地征收军费用来剿倭,除了江南土地按亩加税外,还想沿运河收取过往商人的厘金,所收税银用于江南剿倭,自此可不用朝廷额外拨付军饷。”
“那江南那边受得了吗?都已经因为倭乱钱财损失惨重,还要加派税银?”
金达迟疑道,话里显然不太支持这个想法,随即他就想到牵出此事的魏广德,难道他就是支持江南加税的?
想到这里,金达看向魏广德那边,看到他老神在在的坐那里,还顺手夹了口菜放进嘴里。
“这些可不是我们该考虑的,上面的人自然会讨论,因为这个事儿六部争论的很厉害,西苑和内阁都没有表态,只是......”
温应禄说道这里看了眼魏广德,“别的衙门不好说,翰林院里面,大部分人都认为他们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江南征税用于剿倭,对于江南人来说也是好事,只有平定倭患才能安居乐业,朝廷也有钱财用于赈灾。”
“对,对。”
金达闻言点点头,毕竟是新进官场的,自然不好在这些问题上发表过多自己的看法,都说了现在朝堂上争论的很激烈,显然和自己想法的人也不少。
遇到问题,提出解决办法,好坏大家商议着来,这才是处理国事的政策途径,总不能空谈误国吧。
“会试呢?”
诸大绶又问道,知道了乡试的考题,他们现在很想知道魏广德会试又怎么答的。
对于他们来说,那道题他们自然知道,不过他们的策论都是中规中矩的,建议都是节俭用度,平日里就要节俭,省下钱财
以备灾荒。
“你们的卷子大多都是圣人观点,讲究节流,广德说的是开源,以江南丝绸、茶叶和瓷器这些外夷喜欢的产品进行交易,和他们换回金银、粮食,朝廷就有钱赈灾了。”
温应禄回答很是简单,但是也把他们和魏广德卷子的区别说了出来,“当然,广德的卷子也说了,就是务本节用,生财之道也。”
听了温应禄的话,诸大绶等人都是连连点头,这话和他们写的策略意思就是一致了,只是多了贸易开源这一条。
“早听说广德善于应对难题,今日算是受教了。”
金达点点头,江南人,对于做生意天然的不抵触。
做生意能生财,他是知道的,他家也不是商人家族,自然不在乎商人的利益,相对来说他更关注前面那个,让胡宗宪在江南按地加征赋税的事儿,这才关系到他家的利益。
“朝廷要对江南商人加税?”
这个时候诸大绶忽然插言问道。
“不是。”
温应禄当即摇头道,“征税多寡那是有祖宗定制的,不能擅改。”
“那朝廷议论的是什么?”
诸大绶惊讶的问道。
“工部右侍郎赵文华大人建议在江浙一带改稻种桑,增加生丝产量从而提高绸缎产出,不仅可以按制收取税收,还能通过市舶司再为朝廷赚上一笔银子,从而解决朝廷用度拮据的境地。”
温应禄摇着头说道。
“改稻种桑?”
之前还一副漫不关心表情的魏广德忽然惊叫失声道。
怪不得他这么大的反应,后世记忆,似乎魏广德看到过这个桥段,反正很不好,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