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喉咙哽咽,问:“为什么要帮我?”
向来薄情的神祇眼里,带了一丝少有的迷茫。
眼前之人,是魔族公主,面对战败的俘虏,应以最高高在上的姿态,狠狠折磨他才对。
可是如今,却抛以善意。
他不害怕屈辱折磨,再疼再苦,也不过是一段感受,暂时的麻木不仁,总会有消失的那一刻。
可却唯独害怕那关怀纯粹的善,一旦上瘾,便是万劫不复。
南音并不知道凤绯此刻的想法,她望着少年漂亮精致的眉骨,轻轻叹息:
“我虽不懂战争,但明白,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他们不该对你如此。”
那叹息声中,透着坚定,可更多的是无奈。
没等凤绯仔细深想那抹无奈从何而来,便听到少女再次开口:
“其实,在这苦河城里,我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帮你,也算是一种宽慰。”
怎么会?
她是魔族公主,在这一方城域,应是无比尊贵的存在。
怎么能和他此时的凄惨处境相提并论?
彼时的凤绯并不理解,后来他才得知,少女所言非虚,甚至比字面上的,更为严重。
明月沉入夜幕,新的一天已然来临。
夕怙得知南音杀了四个魔兵的消息后,立刻派手下的魔把她抓了过来。
大殿王座上,男人和心中的白月光紧紧依偎在一起,眉目温柔,深情无限,却在见到缓缓走进来的南音时,瞬间沉下了脸。
“敢问公主殿下,那四个魔兵究竟犯了什么样的过错,竟让您如此生气,动了杀念,连轮回的机会都残忍剥夺。”
男人语气里的嘲弄,极为明显。
他紧紧盯着少女,仿佛想要从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看穿她无情阴暗的心。
南音温和的笑了笑,可笑意却不达眼底。
她说:“他们违背城主的吩咐,擅自动用私刑,该杀。”
夕怙怔然。
没想到面对自己的质问嘲讽,少女竟能如此冷静,甚至隐有反抗。
他想起昔日夜宴醉酒,心浮气躁,无端动怒,那人诚惶诚恐,却强忍笑脸走来,耗费灵力施展无数民间幻术,只为博他一笑。
可如今……
一股燥郁憋在心头,始终不得疏解。
夕怙沉下脸,冷声问道:“哦,他们动用什么私刑了,公主不妨说来听听,若真有此事,本城主便不再追究。”
少女沉默,并未回应。
那双眸冷冷望着王座之上的人,寒意蔓延,无边凛冽。
她无法在这大殿之上,诉说凤绯险些受辱之事,让他被人随意耻笑,轻贱。
死一般的幽寂荡在殿上。
两人无声僵持,谁也没有低头。
最后,月依夫人一声哂笑,打破了局面。
她意味不明道:“阿怙,死掉的几个魔兵应该是对那个神族奴隶动用了私刑,惹公主殿下心疼了,所以才会如此动怒。”
夕怙闻言,脸色骤然变的更黑。
他冷笑一声,吩咐下面的魔兵:“去把那个奴隶带过来。”
南音波澜不惊的眉眼,倏然一紧。
“夕怙,你想做什么?”
终于不叫他城主,改叫名字了?
夕怙目露嘲讽,森然开口:“当然是问问他昨夜,遭受了什么私刑。”
——
夕怙不做人……
不对,他本来就不是人
晚安。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