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善孝为先,你怎么能这样对待娘?!”宁青云瑟瑟发抖着,倒还伸出手指指着宁老二的鼻子,大声质问。
宁老二都被他气笑了,随手把宁老太推开,咬牙切齿地说,“你孝顺,那你倒是把自己那一份活给干完!”
宁青云顿时不说话了。
工头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后看向被推倒在地,痛呼不止的宁老太。
这么奇葩的一家人,他还当真是少见。
摇了摇头,工头粗声说,“今晚看不见了,姑且饶了你们,明天再完不成份额,我叫你们浑身开花!”
说着,又朝宁青云甩了一鞭子。
工头一走,三人也一瘸一拐地向不远处的茅草屋走去。
他们晚上睡的是大通铺,一进去,一股酸臭的味道就扑面而来。
宁青云只挨了一鞭子,这会儿依然疼得哼哼唧唧,他在自己床铺上朝旁边的人问,“大哥,你可有祛疤止疼的药膏么?”
那人也是暴躁性子,一个耳光就甩了过来,骂骂咧咧地道,“药膏,药你个头,再敢吵老子睡觉,撕烂了你的嘴!”
宁青云再不敢出声,瑟缩着躺了下去。
不远处的宁老二看到这一幕,不屑地嗤笑一声,暗骂他是个软蛋。
大通铺的角落里
,宁老太和宁老头躺在一处。
老两口看到两个儿子的现状,叹着气窃窃私语。
宁老头说,“青云是个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咱们明天还是多替他干一点,不然晚上又要加工。”
干了一天活,还挨了好几个鞭子和窝心脚,老头此刻说话都有点气息不稳。
宁老太身体倒是健壮一些,她中气还是足,压低了声音叹息,“要是帮了青云,老二又要嫌弃咱们偏心,他今天都已经提出来了。”
宁老头问,“那可怎么办?”
宁老太想了想,建议说,“不如这样吧,等明天开工了,咱们两个将吃食留一些给老二,干活呢,就帮一帮青云。”
“嗯,这是个好法子,这样的话,两人都说不出什么了。”宁老头也同意。
可是说完后,他揉了揉肚子,又开始抱怨,“这矿山上给的食物,本来就狗食一样难吃,还不管饱,要是再分给老二,咱们两把老骨头就算不累死,也要饿死了!”
说到这里,宁老太就想起了顾洛唯。
那个扫把星,别的方面不说,做饭倒真是一把好手。
他们在矿山这段日子,她一定又做了许多新鲜吃食吧?
她忽地想起那美味的卤煮,香甜的麻团,酸辣爽口
的粉条……
越想,心里对她恨意越深。
要不是因为这个贱人,他们一家人也不会流落到这矿山上!
等他们出去了,非要撕碎了那个贱人不可!
就这样,宁老太在恨意当中入睡,觉得只睡了一两个时辰,就又有鞭子狠狠的抽打在身上。
她一个激灵坐起来,慌慌张张和老头儿子们一起,赶鸭子上架一般,快步来到工区。
矿山上,早上是不给饭吃的。
他们饿着肚子干了一个上午,终于熬到午饭时间,一群人疯了似的涌向熬粥用的大锅。
每个人分到一碗稀溜溜的棒子面粥,宁老头端上碗,迫不及待就开始喝。
“哎,哎,别忘了咱们昨晚说的什么!”他喝到一半,就被老伴轻轻碰了碰手臂。
看着碗里剩下的粥,他一万个舍不得,但还是将那一半倒进了宁老太的碗里。
宁老太端着粥碗,脸上带笑来到宁老二跟前。
宁老二蹲着吃饭,一见到她,脸忽然转了过去,阴阳怪气地说,“不去找你们读书的儿子,找我干什么?”
“老二,娘真的不是偏心,而是青云他实在没有力气。”宁老太小心翼翼解释着。
见老二不肯听,她继续说,“我和你爹知道,咱们这个家里
,你是出力最多的,所以,这不是把粥省下来给你吃了吗?”
说话间,宁老二自己那碗粥已经喝完了。
听了着话,他终于转回脸,一把抢过宁老太手里那碗,仰头就开始喝。
刚喝了一口,一道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爹娘到嘴边的一点吃食你还要抢,你就是这么当人儿子的吗?”
宁老二抬头一看,居然是宁青云。
生怕这两个冤家又打起来,宁老太连忙说,“不是他要抢的,他干活多,饭量大,是我和爹特意留给他的。”
宁青云却不服气,“矿上都是一人一碗,有的人比他干的还多呢,人家也没多吃多占!”
宁老二凶巴巴地质问,“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你不就是觉得没给你吃,你在这里攀咬我吗?”
身为一个读书人,宁青云最要面子。
他死不承认,只是辱骂宁老二不孝顺老人。
最后,宁老二懒得再理会他,想躲到一旁去吃,谁知他忽然一伸手,直接将粥碗打翻了。
哼!
既然我吃不到,咱们谁都别吃!
宁青云心里刚滑过这句话,宁老二壮硕的身体已经猛地扑了过来,一把将他压在身下,双方在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