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着宁老二往前走去,似乎好像不管走到哪儿,都能听到卖炸麻球的叫卖声。
宁老太心中疑惑,这炸麻球又是什么玩意儿?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
她用胳膊肘杵了杵,宁老二不明白的说,“你有没有听过这炸麻球?”
炸麻球?
他摇摇脑袋,还真没听过这三个字,于是,宁老二站在不远处,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往里看去,这个模样像极了宁老太在等饭的时候。
有一句话叫做有其母必有其子。
看着油锅里一个一个圆滚滚的金黄色物体上还带有白色芝麻,宁老二深呼吸一口气,鼻尖顿时传来一阵香味儿。
这可真香啊!要比他们鸡肉皮的味道还要香。
他不争气的吞咽一口唾沫,转头看着宁老太,“娘,这玩意儿香的很 ,怪不得每个摊子上都有那么多人。”
“去,赶紧的!给你娘我来个炸麻球。”她对上了一把硬老二,宁老二有些为难的看着她。
她们娘俩刚出狱,身上身无分文,再说了,就算有钱,自己的钱也被宁老太搜刮去了,身上哪里还有剩下的钱?
他刚想开口,宁老太看懂了他心里的那点小心思,不满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还有几个铜板藏在你的鞋底,只不过当初我嫌你脚臭,才没有把你的鞋脱了罢了。”
宁老二有些无奈,他们的这些钱还真是躲不过自个儿娘的火眼金睛,他半弯着腰刚想脱鞋。
宁老太就在旁边不停叫唤着说,“唉唉唉,等一下,等一下,你可别千万在这儿脱,离我远一点等万一熏死我怎么办呀?”
“娘!”他有些气恼了,一屁股坐在地上,二话不说,把鞋脱了拿出几个铜板来,这是他剩下的最后几个铜板。
铜板放在掌心中还有些余温,并带着一股属于他的气息,说到底,心中很是不舍得的,可无奈那是自己的亲娘。
他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去,来到摊子前还不肯说话,直到卖家问了话他才说要一个炸麻球。
一个炸麻球咬了他手上的全部铜板,心中很是悲哀,他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不情不愿的把炸麻球递给宁老太说,“诺,炸麻球,你尝尝吧。”
宁老太一心只放在炸麻球上,并未注意到宁老二的不对情绪,她赶忙拿着炸麻球一口咬了下去。
外酥里软,又香又脆,加上白芝麻的味道再
爱舌尖留恋,这味道真棒!
怪不得卖炸麻球的摊子那么多,还有那么多人去买,原来这味道那么棒!
宁老太双眼冒金星对着他不停夸再说,“这炸麻球吃真的好吃,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去买。”
“好吃有什么用,我又尝不到。”宁老二低垂着脑袋嘀咕一声,心里满是哀怨。
母子俩一起以后回了家,正好看见宁青云在桌前坐着练字,一看见他宁老太就问,“儿啊,你这几日是去哪儿了?怎么一直没见到你人呢?”
“就是我们被关进牢里了,也不见得你去看一下。”宁老二满腔愤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这炸麻球他吃不起,水总是能喝的吧?
眼看着茶杯就要送进自己的嘴里,忽然一只布满了斑痕的手夺了他的茶杯,仰头一罐水咕咚咕咚灌得下去。
宁老二对于自己的亲娘甚是无奈,却又奈何不能发气,毕竟自己身无分文钱,全部都在她那。
他干脆也不喝水了,直接把气全部撒在宁青云身上,“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哥哥?还有没有娘这个母亲?被关进牢里都不去看一下!”
“这不是忙
着读书呢嘛?再说了,我一个读书人去牢里也不太好,而且去牢里还要给钱。”一说到钱,宁青云面露悲伤之色。
“我知道这钱是娘辛辛苦苦为我攒下来的,读书钱我自然应该想着把这钱用在读书上,不应该乱花在其他地方上。”
“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宁老二一巴掌拍在桌上,气狠狠地站起来。
在刚发火没一秒钟,怒火瞬间就被宁老太拍了下来,“你说的又是什么话?你弟弟这么用功的还错啦?”
她转头看着宁青云笑着说道,“你别听你哥的,娘觉得你说的对!在家好好用功,在书院里也该好好用功,这钱呢,当然不能乱花,要一点一点攒下来给咱们读书用。”
宁老太吃过炸麻球后,一路都在回味炸麻球的味道,心里开起了做炸麻球生意的主意。
如果自己也开了一间炸麻球的摊子,来买炸麻球的人肯定很多,一来二去的自己也赚到了钱,不至于整天都没有肉吃。
她眼珠子骨碌一转,坐在宁青云身边细声细语得说,“儿啊,你看大街上很多人都在卖炸麻球,如果娘也去卖炸麻球你觉得怎么样?”
在研磨的
宁青云眼皮子都没抬一下,淡淡说着,“随便你们,我书院里的那些朋友早就已经看不起我了,我现在只有读书才能赚前程。”
宁老太见他这般说也就放心了,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安慰的说,“没关系,没关系,只要你一认真读书,认真画画,一定能超越他们将来成为大画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