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唯同清落一块儿捡地上的冰粉草,心里叹了口气,这些冰粉草可都是家里唯一的钱财来源,可得好好护着才行。
宁老太看见自己女儿哭哭啼啼回来,脸上还带着五个巴掌印,心里的火直冲脑门,嘴里骂骂咧咧:“狗娘养的,竟敢打我的女儿,我这就让她尝尝苦头!”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宁仙鹤就去找顾洛唯报仇,顾洛唯和清落蹲在地上捡冰粉草时,她俩就来了。
宁老太气势汹汹跑进来,双眼瞪的如铜铃一般大,满是褶皱的脸紧绷着,看见一大一小在捡东西,上前就把她们刚捡好的扔在地上。
“捡捡捡捡,不过是个野草有什么好捡的,你上次说我宁家跟你家没了关系,你又怎的来搅和我家的事?还打我的女儿!”
顾洛唯见她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赶紧将清落护在身后,免得吓着她,屋里的那几个听见声也跟着跑出来,坐在门槛上一排。
顾洛唯本是气恼宁仙鹤把搞清楚的冰粉草打落在地上,现如今又跑来了她娘,当真是一家子都不想让她好过!
她心里憋着口气,面上黑了几分,眼里带着几分凉意,鼓着眼睛瞪了眼来人,她不想跟这俩人废话,简直就
是浪费时间!
于是,她去厨房里拿出一把菜刀来,顾洛唯也跟着掐着嗓音说话,似乎更能唬人一般。
“你们若是在不走,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这一嚎,门外的过路人纷纷停了下来,“看看那老四媳妇又跟宁老太闹起来了。”
“宁老太也是,三番两头的去找人家闹事,也不要点脸。”
寻着声音出来的黄杏花一瞧,当真是给吓了一跳,顾洛唯护犊子似的把清落护在身后,手里拿着把菜刀,似乎要和宁老太拼命。
那顾洛唯手里的刀伤着谁都不好!更何况还有个清落!
她三步并两步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来到顾洛唯院中,嘴里不停叫唤着:“小唯啊,小唯,你这是干什么咧当心刀伤着人,孩子还在呢。”
说着,她上前抓住顾洛唯的右腕子,想要去夺刀,顾洛唯本是不想给,转头一看是黄杏花就松了手。
黄杏花把菜刀放好,拉着清落到了孩子堆里,大人们的事大人处理就成。
宁老太活到那么大一把岁数也是个硬骨头暴脾气,见顾洛唯拿着刀对自己,心里的气更加火了,想着今日一定要打死这个贱蹄子!
顾洛唯刚才进灶房时,宁老太就顺着瞧到灶房,看着锅
里有好多肉,火还在燃着,心想怪不得之前进来闻见了一股子香味儿。
她也不说话,撒腿就进了灶房,才发现桌上还有一大盆肉!
她就端起了冒着热气的锅走了出来,顿时,一阵香味飘在空中,大家伙儿深吸一口气,都来了精神,好香!
宁老太把端出来得锅放在院子里。
大家伙纷纷看去,好大一锅肉咧!
宁老四媳妇手艺不错,只是,这肉哪来的?
宁老太看着大家伙面上的疑惑,冷笑一声,双手环胸扬着下巴说:“这不要脸的女人定是在外边偷了男人,不然又怎会有那么多肉吃?”
她又指着灶房里的豺皮和豺肉,眼底满是得意,似乎顾洛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看看那豺皮,正好好的放在那呢,定和咱村里的猎户有一腿,真是个贱骨头,有老四还不够还出去偷男人,该被浸猪笼!”
殊不知,猎户媳妇正跟着大家伙一起看戏,一听见宁老太这样说,就站出来嚷嚷,“你放屁!我家男人早就去了远地方当长工了,别在这瞎说!”
但她心中也有些不明白,村子里只有她一家猎户,老四媳妇又是哪打来的豺?
顾洛唯冷眼看着宁老太胡诌,心中一阵无
语,这人还真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还总说宁老四是自己儿子,哪有人给自家媳妇摸黑的?不要脸!
宁老太察觉事情不对,立马回:“那这肉……”
“这肉是她在集市上赚了钱买给孩子们吃的。老四媳妇就想买回来给孩子们补补身子,怎的了你作为长辈的还像污蔑人不成?”
王嫂从中走出来替顾洛唯说话,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传进在场每个人耳朵里。
顾洛唯感激的看了眼王嫂,朗声道,“就是从县城上买的野味,才十文钱一斤,比猪肉还便宜呢!”
王嫂冲着顾洛唯一笑,果然她没猜错。
宁老太见他们一个两个出来替顾洛唯解释,现下说出的话被打了脸,她就算脸皮再厚也没法待下去。
她眼底划过一丝精光,忽然想到了什么,就说:“哟,她对孩子们好,我心里就放心了,既然有肉,那孩子们就多吃些,我想起家中田里的草还没除,就先回去了。”
说罢,她刚想要拉着宁仙鹤走。
“等等!”
顾洛唯这时终于出了声,跑到她家来闹事,岂是说走就能走的?更何况,在封建时代,女人若是被他人污蔑在外偷男人,不仅不好听,还事关女人一辈子的清誉!
宁老太脚下的动作停住了,转过头去瞪了眼顾洛唯,没好气说:“你又要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