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来这里吃吗?”欧阳泊远站在桌子边没坐下去,看着这随意的吃饭环境和随时会疾驰而过的马车扬起一片灰,他顿时面露难色。
“坐啊,你怎么还站着呢?”顾洛唯笑着说,以为他是不习惯吃这种路边摊,便特意拿毛巾替他擦了擦他的凳子和面前的桌子。
“这家店真的很好吃的,你坐下来尝尝。”顾洛唯很是卖力的推荐着。
不一会儿妇人也端着羊杂汤上来了,“客官,你们点的羊杂汤好了。”
“谢谢。”顾洛唯道谢后立刻把汤推到了欧阳泊远的面前去。
大碗里奶白的汤汁上还飘着葱花,闻起来香而不膻。
顾洛唯立马端起碗很是豪爽的喝了一口汤,夸赞着,“太鲜了!欧阳公子你快尝尝,这汤又养胃又养生,一般人我根本不推荐的,要不是你今天帮了我可喝不到这么正宗的羊杂汤。”
“谢谢。”欧阳泊远这才苦着脸慢慢坐了下去,他把折扇放在桌子上,手却没敢落在桌面的任何一个地方。
“你吃过这个没?”顾洛唯一边抽出筷子一边递给他。
“没有。”欧阳泊远接过筷子,他坐在凳子上回答的很简洁,
看样子有些坐立难安,却没怎么动,顾洛唯便猜测他是不是有洁癖。
“欧阳公子你有洁癖吗?”顾洛唯试探的问。
“洁癖是什么?”欧阳泊远不解的问。
顾洛唯这才笑着解释,“就是会害怕不干净或强迫性的需要干净的环境。”
“有一些吧,但是我很愿意尝尝你推荐的这个汤。”
他终于还是拿起了勺子搅动了碗里,尝了那羊杂汤,只一口他便惊艳的抬起头来看着顾洛唯说,“很不错。”
有一些洁癖但是还会和自己坐在外面吃饭,顾洛唯顿时有些受宠若惊,“欧阳公子,如果你实在不喜欢这个环境也没事的。”
“没有,我挺喜欢这里的,比那些吵闹的酒楼要好很多。”欧阳泊远淡淡的说着,他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抬起头看向一旁的绿柳时,棱角分明的侧脸,瞬间吸引了许多路人的目光。
这样俊逸非凡的一个公子哥坐在只有木凳子和椅子的路边喝着羊杂汤,怎么看怎么违和,许多路过的妇人都目不转睛的望着欧阳泊远。
只觉得他连喝汤的动作都那么高贵儒雅。
顾洛唯吃下一口羊杂汤,看戏般看着一个路人因为
过于痴迷欧阳泊远的风度,而撞到了一棵柳树上。
顾洛唯不由得噗呲一声笑了出来,那人立马恼怒的快步厉害这条街。
欧阳泊远正慢条斯理的放下筷子,他的一举一动的都带着独属于他的风雅。
看到顾洛唯在强忍着憋笑,他不禁也跟着笑了起来,轻声问她,“你这是怎么了,笑什么?”
顾洛唯当即调笑着,“欧阳公子,你还是适合在酒楼里吃饭。”
“为什么?”欧阳泊远又拿起了折扇来,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扇子,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就给人一有种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闲情雅致。
“因为你这样的长相在路边吃饭会很影响路人的。”顾洛唯不禁掩嘴笑着。
见欧阳泊远依旧不解的望着她,她这才用着筷子尖儿指了指路边一众正对着欧阳泊远做捧心状的女子们。
“有人常常会这样看着我,我都习惯了。”欧阳泊远轻声说着,阳光投射在他姣好的面容上时仿佛为他这个镀上来一层金边。
“你会讨厌别人这么喜欢你的脸吗?”顾洛唯不禁有些好奇,自己这辈子都体验不到因为长相过于优越而被人无限喜欢的烦恼
是什么样的。
他并没有半点嫌恶的意思,嘴角的笑意反而有些淡淡的愉快,他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反问顾洛唯笑了,“被人喜欢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吗?”
顾洛唯不由得点点头,“长得好看也是一种优点,谁又会不喜欢美好的事物呢,我也喜欢看美好的。”
不一会儿,许多路人都为了能近观一番欧阳泊远的俊逸长相,纷纷跑来是这家羊杂汤吃羊杂,这个小摊本就不大,头一次面临这么多人的光顾,立马座位就不够了。
不一会儿这个小小的羊杂汤前就排满了长队。
这个地方立马就嘈杂了起来,欧阳泊远却并不在乎,他突然很认真的看向顾洛唯,问“我能问一下你那句,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出处吗?我翻过许多书都从未看见过这一句话。”
顾洛唯当即僵了脸,抓着筷子的手指逐渐收紧。
欧阳泊远看出顾洛唯的僵硬,他轻声的说,“怎么了,很为难的话你就不用告诉我的。”
这句话出自西汉司马迁所作《陈涉世家》中秦末农民起义领袖陈胜的一句话。
她绝不能告诉欧阳泊远他不该知道的事,顾洛唯只好对着他那张
姣好的面容,脸不红心不跳连忙瞎掰扯起来。
“这个啊……就是我以前不是住在村里吗,偶然在村口遇到一个来算命的老人家……他,他给我家孩子算命的时候就说了这句话,我知道这句话意思好嘛,所以一直记到了现在。”
欧阳泊远只淡淡的笑着,也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