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揣着激动的心情,恒王朝着皇宫而去,路上心里盘算着该怎样开口,怎样跟父皇开展话题。
可是他总觉得自己确定的说法不尽如人意,不管怎么迂回说法,那几个尸首的身份都跟恒王府脱不开关系。
这个终点是没法解释清楚的,所以他怎么在上面锦上添花,装点修饰,都难以摆脱真相的困扰。
更令恒王心中没底的是,自己现在还不知道这几个丫头究竟是被谁害死的,被谁塞到城隍庙去的!
仿佛无形中有一只大手在掌控着自己,企图影响事情的走向。
就在恒王脑筋混乱之际,马车突然戛然刹住,他心不在焉,差点从马车里面飞了出去。
车夫府兵吓了一跳,顾不上看马车前的情形,第一时间掀开车帘子查看,“王爷,您没事吧?”
恒王双眼通红,怒意喷张,“怎么回事?”
“有人拦住了马车!”府兵小心翼翼,不敢看恒王的眼睛。
这次入宫,是用的挂着写有“恒王”标识的马车,如若有人拦车,说明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本就是一肚子火的恒王当下更是惊怒,“谁啊?不要命了!”他猛然掀开车帘,一个僧人
身影映入眼帘。
那人身材不高,身形瘦弱,裹在宽大的僧人服中,更显单薄,“是我,一日不见,王爷精神还不错。”
恒王见小高僧竟然出现在了眼前,一时间愣住,煞费苦心的找他没找到,如今竟自己送上来了,“你,怎么会……”
“我听何太医说,恒王府需要做法,还以为是王爷有什么不舒坦。王爷可是陛下最为关心的儿子,我可不敢怠慢,所以就记者赶着的来找你了,刚刚离远看着是王府的马车,我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一不小心冒失了,王爷没受伤吧?”
恒王很清楚,小高僧说的这番话是场面话,但他不得不顺着往下说,“能让小高僧这么在意,本王还真是受宠若惊了。”恒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姜伊罗,双眸微眯成了危险的弧度。
“王爷这个时辰离府,是要入宫吗?”姜伊罗轻描淡写的问道,往马车方向又走了几步。
“这个……”
“做法的事情,还需要进一步商谈,王爷不介意我上马车吧?”不等恒王回话,姜伊罗提着衣摆,上了马车,在恒王的对面落座,笑看着他,“咱们边走边说,不耽搁王爷的时
间。”
他笑着朝府兵挥了挥手,“走吧,入宫!”
府兵面色一僵,下意识看了眼恒王,见主子点头了,这才甩动起鞭子。
车辙声相伴,姜伊罗神态从容的看着对面,“恒王殿下应该猜得到我今天为什么来找你吧?你都找到何太医那了,想必也是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对我说,正巧离入宫还有一段时间,咱们把该说的想说的都说了,以免耽搁了时机。”
最后一句话,姜伊罗加了重音,恒王面色略沉,“是啊,我的确急着找你,可为什么找你,你心里应该明白。城隍庙的事情,都是你安排的对吧?那几个丫头都是三四个月之前死了的,难道说你三四个月前,就命人去杀害我府的人了?”
饶腾这么大的弯子,铺了这么长的路子,就为了坑害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王爷,恒王并不相信。
他死死盯着姜伊罗,几乎要将她的脸盯出花儿来。
姜伊罗依旧从容,淡定的迎上恒王的目光,“恒王殿下,事儿可以乱做,但话可不能乱说,我是一名僧人,杀伐这样的事情,我是不会沾染的,更何况,你我无冤无仇,要不是你突然追着我不
放,非要找寻我的踪迹,我也不会迫于无奈之下,给你教训了。”
“这么说,你就是承认了,城隍庙的尸首是你派人给塞进去的?!”恒王面色涨红,指着姜伊罗义愤填膺,“我不过就是命人跟着你,看看你究竟落脚何处,你至于反应这么大吗?不喜欢直接甩掉我的人就是了,或者告诉他们,他们也未必会继续跟着啊!”恒王“据理力争”。
姜伊罗似笑非笑,“恒王殿下,若当场我的人开口驱赶,你的人真的会离开吗?‘仅仅是想知道我的落脚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陛下已经再三重申过了,跟我有关的任何事情,王爷们都不得插手,我不知道恒王殿下究竟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非对我这样好奇,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做过坑害恒王府啊,这几条人命,还是之前偶然间得知的,我不过就是知道她们是恒王府谁杀害的,被埋在何处。如果没有这次恒王殿下跟着我,这件事情可能会一直跟尸首一样深埋底下,用不会被翻出。”
恒王震惊的双眸都快瞪出来了,“这么说,你承认那几个尸首是你放在城隍庙的了?很好,正好你就在
马车上,待会儿你跟着我入宫去,面见父皇,跟父皇说清楚,杀手是谁,埋在何处的,前因后果都跟父皇说清楚。”
姜伊罗丝毫没有因为恒王的决定而感到害怕,反而笑着看向他,“王爷,你都不问问凶手究竟是谁吗?万一是对你很重要的人呢?若是从我口中供出来,同从你口中供出来,结果可是大不相同的。”
恒王一时着急,竟忘了问这个,他迫不及待的想要解决自己现在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