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悠扬的木鱼声中,姜伊罗为老皇帝把了脉,并备好了输液器。
熟练的在老皇帝手背上扎针输液,看着输液器允许下滴,姜伊罗单手托腮,在木鱼声中,悄声开口,“陛下,这扎针送药之法,每一个疗程的时间因人而异,虽然这法子好,但是药三分毒,用久了总要对您的身子造成影响的。况且,这扎针之处每天都要换,留下针眼在您的手上,总会被有心人发现的。所以草民观察着,再有个一两天,第一疗程应该就差不多了。再进行服药调理,看您的身子适应情况。”
老皇帝若有所思,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只是……朕现在就怕,没有这扎针送药之法,朕的身子又会垮下去。”
“现在还没法预知情况,反正草民每日都会入宫,发生什么,草民都会及时帮您处置的!”
“你是个聪明的人,当知道用什么样的方法,对朕的康复最有效果。”
“那是,草民的前途都系在您的身上了,必会使出浑身解数将您给看好的!”
“这样的话,很受听。”
老皇帝乐得合不拢嘴。
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他竟慢慢形成了依赖性。
对那输液时手背上一阵阵的冰凉之感上了瘾。
只有感
受到那阵阵的冰凉,心里才踏实呢。
闭上眼睛,没一会儿老皇帝就睡着了。
微微的鼾声传出时,姜伊罗跟廖公公交换了一番眼神,静静的笑了。
就在这时,御书房外传来一道太监的尖声,“陛下,庆王殿下求见。”
廖公公反应极快,直接将木鱼交到了姜伊罗的手里。
因为敲木鱼的过程中,是有间隔的,所以廖公公恰好把握了其中的节奏,即便在御书房外听着,也没有木鱼断层的声音之感。
姜伊罗接着廖公公的节奏继续敲打,目送着廖公公走出御书房。
以防万一,廖公公挥了挥手,示意姜伊罗到暖榻后面的屏风里去。
姜伊罗想了想,若是姜庆央那厮真的闯进来,就算她待在屏风后面,也是于事无补。
索性背对着门的方向,面对着皇帝,蹲坐敲打木鱼。
动作还算是专业,诵经的声音却是她闭着眼睛胡诌的。
廖公公小心翼翼的出了御书房,果然见庆王殿下站在门外。
他眉目清隽,笑容可掬,“公公,父皇可在?本王有要事回禀。”
说完,姜庆央就要推门进去。
廖公公挪动步子,刚好挡在了姜庆央的面前,“王爷,陛下正在跟大师参禅,讲论佛道,有言在先:一
个时辰之内,都不得有人叨扰。”
姜庆央抬了抬眉头,仿佛刚听到那木鱼声,“有大师在吗?我还真没注意到这声音,这么说的话,现下的确不方便进去了。那本王就在这里等着吧。”
最后一句话,他加了重音,并声调上扬。
仿佛就是故意说给大殿里面的人听的。
姜伊罗嘴角微微上扬,释然的继续敲打木鱼。
姜庆央若是想在这儿耗时间,她有的是功夫在这儿耗,只要等着老皇帝一醒来,一切全都会迎刃而解。
到时候老皇帝一出马,别说一个姜庆央,就是两个三个都没有问题。
廖公公很是为难,但他知道庆王殿下的个性,如今一个门外,一个门内,要是廖公公太过坚决的不许姜庆央在这里,或者太过坚定的劝说他离开,只会引起姜庆央的怀疑,结果反倒不会理想。
廖公公只得退了一步,吩咐人在偏殿给王爷准备休息的地方。
姜庆央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岂敢岂敢,身为皇子,本王为父皇尽孝,都是应当的。哪里就累着了。”
“早朝时见父皇身子已恢复的差不多了,我们兄弟几个甚是欣喜,说好了待会儿要一起给父皇请安的。”
廖公公一听这话,顿时嘴角的笑容
都僵住了,“哦?是嘛,平日里陛下就念叨,几位皇子都是孝顺的人,至于这孝与不孝,且看陛下病卧在榻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了。诸位王爷是真的担心忧虑陛下的龙体,陛下还说呢:这就够了!”
姜庆央欣慰一笑,“都是我们做儿子的应该做的。我们儿时,父皇期盼着我们能够健康成长,如今情况转变,父皇的健康,才是我们最大的愿望。本王听闻,最近父皇开始参禅礼佛了,原本还不相信,如今秦耳听见,倒更加好奇了,不知父皇请到的是哪个寺庙的高人?或许我曾有幸一见呢?!”
“这位高僧的年纪不大,但讲经论道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廖公公模棱两可的回答了一番,却没有提到这位僧人的寺庙所在。
姜庆央更加起疑了,双眼微眯成危险的弧度,笑着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本王更加好奇了。”
他话音刚落,由远及近的传来了脚步声。
是恒王、怀王等几个王爷并肩走过来。
他们一阵嘘寒问暖,仿佛早朝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仿佛他们本来就是和和气气的兄弟团队。
一派和乐。
廖公公见人越来越多了,担心待会儿小罗大夫会应付不了,就找了个借口说进去看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