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一口便将茶水喝下了,瞪圆了一双眼睛看着姜伊罗,“小罗大夫,我如今是豁出去了。经历过这次的事情之后,我彻彻底底看清了郭家人的嘴脸,以前浑浑噩噩混吃等死,但如今我看明白了。好生教导我的孩子,才是正道,大房那些都是不堪用的。真遇到事儿的时候,连自己的儿子都能推出去挡刀,若真跟他们耗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怕是我们也要被推出去挡危险。”
这点,说的很有道理。
照目前郭家大房的表现,若将来大房出了什么事儿,二房八成是要沦为黑锅的。
“所以,二夫人是如何打算的呢?”
“我已跟夫君商定好了,分家,跟大房彻底分开!之后他们不管再怎么作妖,在怎么闹事,都跟我们没有关系了。这样我们也能舒心一些。”
“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还有……我今天早上听大房那边的说,照王已经在彻查他们王府库银被盗的事情了,这件事情跟照王妃有关。王府的内斗,不知道还要进行到什么时候。但我从大房那边的口气中听出来,他们……”二夫人迟疑了一下,还是道,“他们并不打
算放过仁和医馆。”
二夫人诚恳的看着姜伊罗,“小罗大夫对我是有救命之恩的,我不能看着医馆落难,而什么都不做。所以,今天我冒着出卖郭家的风险,也要来给小罗大夫送信,希望仁和医馆能够化险为夷。”
话说到这个份上,二夫人已是仁至了。
姜伊罗朝她投去感激和谢意的眼神,“多谢二夫人,你真是给我送来了很重要的消息。”
送走二夫人之后,姜伊罗叫来了左固。
已经换好白鹰卫长衫的左固认真听着王妃的话,“您当真要这么做了吗?”
“决定了,照王妃是要跟我势不两立的,既然如此,还不如赶紧分出个胜负。否则,继续这样不痛不痒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小的明白了!小的这就去安排。”
……
……
次日,姜伊罗首次以僧人的身份入宫亮相,拿出老皇帝给的牌子时,看守南华宫宫门的禁卫军都看愣了。
“这样的牌子,我们都只听过,还从来没见过。”像是捧着很珍贵的宝贝,传看了一圈儿,这才落回到姜伊罗的手里。
“您里面请。”
今天一大早,陛下上朝时的轻
松表现,令满朝文武都震惊了。
要知道,在昨天他们得到的消息还是陛下卧榻在床。
所以文武百官收到今天正常早朝的消息时,还以为陛下要交代后事了,纵使想到了他很有可能康复,但也没有料到这康复的程度,会是如此的显著。
毕竟,前段时间太医院办事不力的消息才屡屡传出宫外。
如今突然之间,皇帝就好了,简直太过于神奇!
因为陛下大病初愈,所以也没有料理多么棘手的朝中事务,只简单过问了这段时间的主要政务,大多还是交由下面的人处置。
可能是知道大家的好奇心,早朝上,皇帝明着直接对太医院做了表彰,尤其奖赏了何大人,说他创新的药方对皇帝的恢复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太医院历年来受奖罚无数,但直接当朝宣布的,这还是头一回。
何大人大大的长了一回脸,还升了官加了俸禄。
至此,太医院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朝堂上那些为立储而起纷争的,也都没了动静。
并且,自早朝散去之后,一股莫名的流言开始在宫中流传。
“据说陛下此番之所以能康复的这么突然,都是
拜佛的功效,还是御前的廖公公,下了苦功夫替陛下求来了一位年纪轻轻的真菩萨,这才扭转了陛下的病势。”
“怪不得,听闻陛下突然竟开始拜佛了,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
“想必那位年纪轻轻的真菩萨,就是眼前这位了?”
“应该是!”
姜伊罗一边在廖公公徒弟的指引下,往宫里走,一边听着身后禁卫军的议论。
廖公公的徒弟名唤小六子,姜伊罗在宫中待的第一晚,便是他穿便装侍候的。
如今成了姜伊罗换装,小六子正常打扮了,再次见面,场面甚是滑稽。
姜伊罗边走边问,“陛下今日的身子如何?”
“很好,托您的福,简直是神清气爽!连我们这些伺候在身旁的人,都跟着沾了光。其他的几个人都还想让我托信儿给您呢,要不是您的真佛庇佑,我们现在指不定在哪儿跪着呢!”
若是没有小罗大夫,陛下只怕已经奄奄一息了。
像是廖公公那种老牌尊位的人倒也罢,在宫中的根基比较厚,总能求得活命的法子,可他们这些跑腿儿打杂的,大多都是沦为陪葬的牺牲品了。
看得出来,小六
子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姜伊罗。
姜伊罗客气了一通,不再说什么。
快要到御书房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小六子放慢了速度,“只是,如今宫里宫外都知道了陛下念佛的事情,所以,自您入宫之后,怕是已经时时刻刻被人盯着了,奴才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