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伊罗到仁和医馆的时候,就看到所有人收拾好大堂和诊室,准备接待今天的病患了。
但大家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在关注着她,看到姜伊罗进来了,眼神和反应好像在说:你可终于来了!
就在姜伊罗想问一问究竟发生了什么时,便听到了后院的噼里啪啦摔打的声音。
这下不用问,基本上也能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了。
姜伊罗比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暗示仁和医馆的人都不必过来。
她只身到了后院,看见赵大爷站在观察室的门口,双手撑着门柱子,整个身体呈现一个“大”字,完全堵住了门内人的去路。
“谁都不许动!不许动!只要是小罗大夫没放话,你们一个都别想出去。”
赵大爷的声音极富穿透力,被他这么一吼,连前堂大厅的人都听见了。
三个济世医馆的人呆愣在原地,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事情搁从前,他们会直接把老爷子踹飞,或者挪走,开出一条路来,硬是要闯出去。
现在不行,赵老爷子如今是仁和医馆的人,在仁和医馆的地盘里,如果他们把这老头子给弄伤了,今天绝对走
不了。
再加上两个济世医馆的陪同,拉着粗嗓门根本也没办法绕过赵老爷子的阻挠。
无奈之下,他们只能乖乖的回到屋子里。
这个时候,姜伊罗走到赵老爷子的身后,双手搭在老爷子的肩膀上,轻轻按了按,又揉了揉,“您放松一下,别这么紧张,他们就算能走出这道门,也过不了前堂大厅的那道坎。”
老爷子被按住肩膀的瞬间,瑟缩着浑身充满了警惕,没等回头,再听到姜伊罗的声音,顿时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小罗大夫,你可算是来了,他们想要趁着你不在医馆的时候,偷偷溜出去。”赵大爷指着房间里的三个人,像是被欺负的孩子面对家长,委屈等情绪一股脑全都迸了出来。
姜伊罗满怀感激的朝赵大爷笑了笑,对老爷子的行为加以肯定,“大爷辛苦了,回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全都交给我来办。”
动作保持了太久,赵大爷的腿都麻了,在小二的帮忙和搀扶下,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房间。
经历了济世医馆粗嗓门在这的五天事情,整个仁和医馆都看到了赵大爷的衷心,不仅仅是嘴上说的,他都
是用实际行动表现出来的。
大家对赵大爷的态度,慢慢的发生了改变,从原本的只是迫于姜伊罗的压力对赵大爷相同对待,到现在发自内心的把他当成是自己人。
姜伊罗欣慰的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再次回过头时,见粗嗓门已经乖乖躺回床上了。
匆忙盖上的被子,由于慌乱而露了没有脱掉的鞋子,连个陪同的见姜伊罗发现了被子下面的疏漏,下意识的重新帮粗嗓门掖了掖被角,“有什么好看的。我们在屋子里待得久了,想出去散散步都不行。反正你现在也来了,有什么话咱们赶紧说清楚,别耽误我们回去。”有人说。
姜伊罗赞许的点了点头,“行吧,有事儿说事儿,昨天我提的金额,你们能在多少天内到账?”
提到那五百两黄金,粗嗓门的眼睛瞬间就冲血发红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姜伊罗,“五百两,黄金,你当真是要逼死我啊!”
“那是你一条命的钱,难不成像是小猫小狗的几钱,或者几两碎银子?更何况,我是怎么个治的,你心里最清楚,如果只是用了一些简单的药材和汤汤水水倒也罢了。若是你
都觉得不公平,不如我说出来,大家给评评理?亦或是咱们去京兆府那边?让当官的给做主?”
粗嗓门一听姜伊罗要把事情给闹大,想到自己被开膛破肚的事情要就此暴露了,脑袋便开始嗡嗡作响。
一旦如此,他从此以后怕是再也难做人了,还怎么吆喝其他医馆呢?
莫名的恐慌在心底蔓延开来,粗嗓门的脸上大写的恐惧。
两个陪同的人跟着粗嗓门这么久,从来都没看到他遇见什么事情恐慌过。
眼前,他的担惊受怕是有目可见的。
两人相视一眼,面面相觑。
“不如,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吧?都可以从长计议的,从长计议!”
“别说五百两黄金了,在这年月,就是五百两银子,一般人都没法轻易拿出来,这对我们来说的确很困难,所以你也要体谅我们有这样的反应。救人一命,本身就是积德的事情不是么,小罗大夫你年纪还小,今后的日子还很长,如果因为一点点小钱,就跟人积怨,那时间久了,岂非处处树敌?如今世道很难,谁的路都不好走,咱们与其针锋相对,不如通力合作,你看你给我们一
个月的时间,让我们整改,这几天济世医馆忙的上下一团乱。我们虽然还没有把事情捋顺,但态度已经摆在那儿了,请小罗大夫看在咱们同在都城行医的份上,再给我们一条别的出路吧。”
陪同的人将姿态放到极低,笑看着姜伊罗,循序渐进的把话题引导到了其他出路上。
姜伊罗面带微笑,全程都很配合,“怪我太高估济世医馆了,还以为你们在西决都城干了这么久,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