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夫拿着药方,坐上回家的轿子,一路颠簸的时候,手里捧着的药方也在颤抖。
他很是不可思议,靠在轿子里面,迷迷糊糊的回忆着一整天的经历。
小罗大夫其人,太过神秘了。
年纪轻轻,横空出世,谁人对他的背景和来历都不清楚。
不过根据何大夫的判断,能够如此年轻就在医术上有这么高的造诣,他一定跟天医阁有关系。
极大可能就是从天医阁出来的。
想到这里,何大夫突然睁开眼,他想到今天在仁和医馆碰到的一个人,那人看着很面善,以前似乎在天医阁的时候曾经碰见过。
如果那厮真的是天医阁的人,那么小罗大夫的来历等等就都有所解释了。
再高超的医术,但凡跟天医阁有关联的,就都能够解释的清楚了。
何大夫再次看了眼药方,倏地眉头紧锁,“停一下!咱们调转方向,入宫!”
轿夫应了一声,乖乖调转方向。
但到了宫门口,正好后宫起了一些事端,还不等何大人把仁和医馆和济世医馆的事情跟太医院院判聊起,就被拉着去充当了壮丁。
等忙活完,已经是大半夜了,疲累不堪的何大夫
乘着轿子回到府中,一睡就到了次日的日上三竿。
……
……
且说后半夜,仁和医馆的后院,迎来了粗嗓门的苏醒,两个济世医馆的人听到“哼哼”声,精神一震,等双双醒来趴到床边的时候,见粗嗓门半睁着眼睛,仿佛眼皮上被拴了千斤重的东西,死命睁,也只能睁开一半儿。
“你终于醒了,感觉怎么样?”
“疼,疼!我这是在哪儿?那辆马车呢?”粗嗓门的声音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马车的车夫已经被控制住了,当场就给扭送回咱们医馆了,关押着呢,您这边的情况没经确定,我们也不敢私自放了他。”
“好,很好,弄死他呀的!害得老子被撞。”
粗嗓门想要动一动手脚,突然发现手腕也疼,腿也疼,“这是怎么回事?”
移动之下,立时感觉整个身体像是被什么东西碾压过似的,疼痛感骤然袭来,也说不上是哪里痛,但全身都弥散开了。
连咬牙坚持都做不到。
“这里是哪儿?”注意到自己躺在一个全然陌生的环境里,影影绰绰见还看到对面墙上贴着“仁和医馆”四个大字,粗嗓门整个人都不好
了,“我到底在哪儿,这是怎么回事?这里是仁和医馆吗?”
两个陪床的不敢再有所隐瞒,他们都很了解粗嗓门的个性,“是这样的,当时你被马车撞的很严重,我们俩就在回医馆和来仁和医馆之间做了权衡,毕竟何大夫人还在仁和医馆嘛。”
“对,就是这样的。你受伤实在太严重了,我们当时都给你把脉检查了情况,深知以我们济世医馆的能力,没有办法救你,那就只能将希望诉诸在何大夫的头上了。”
粗嗓门明显松了一口气,本来在看到“仁和医馆”四个大字的时候,他的脑门突然一热,想到自己该不会是被那个毛头小子给救了的吧?
霎时间冒了一身的冷汗出来。
在粗嗓门的固有意识里,仍然保留着对姜伊罗的怨愤,才不到一天的时间而已,他现在还没从被羞辱的状态里走出来。
所以他坚持认为自己宁可死了,也不会放任那个毛头小子给自己看病的。
于是,听到身边两个人说到时何大人给救治的,粗嗓门明显松了一口气。
毕竟自己是重伤,既然是被送到仁和医馆来的,那仁和医馆就得管自己,他们本着一
个做医馆的本分,又是看在何大夫给亲自救治的份儿上,总要为自己腾出来一间房子的。
莫名地,粗嗓门竟没来由生出了一些优越感来。
他伸长了脖子,整个人从傲娇的状态里抽离出来,被紧接着袭击而来的痛所覆盖,“我到底哪里受伤了?为什么感觉全身都疼?疼到动弹不得的程度。”
牵一发而痛全身,大概就是这种程度。
两个济世医馆的人相视一眼,并没有什么底气回答粗嗓门的问题。
他们都很了解粗嗓门的个性,心高气傲。
若非如此,今天被逼迫到那种份儿上了,为了济世医馆的未来和他自己在都城的后路,他都没有跟仁和医馆的小罗大夫求饶妥协,更何况是被那个小罗大夫给救了。
脾气一上来,非得用刀子把自己给捅了不可。
不用他救!
所以当说完“何大夫”给救治之后,两人见粗嗓门先入为主的以为自己就是被何大夫给救治了,遍也不多做解释,你愿意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吧。
至少等身体情况再好一点,知道真相之后,对他的打击相对而言没有那么大。
可是谈到伤口,两个济世医馆的人都没
有底儿。
小罗大夫带着何大人离开的时候,特别嘱咐过:不能掀开被子。
尽管两个济世医馆的人很好奇,但为了跟仁和医馆维持好关系,为了自家同仁的性命,他们还是互相劝慰,忍住了。
加上休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