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别的选择,袁南也不会想带着檀越钻垃圾堆。
但继续留在庆王府的话,多一分钟,就多一份危险。
“我们这一走,以姜庆央的个性,是一定会找个背锅的,不知道他找好了没有?”檀越一边吃一边抬起头,认真的问。
姜伊罗眼神赞许,淡淡一笑,“肯定找好了的呀,十皇子姜怀,已经被按在案板上了。”
袁南和檀越交换了一番眼神,“十皇子?”
“估计这会儿庆王府那边已经在动作了,幸亏你们出来的及时,真要是等下去的话,指不定要受多大的影响呢!”
从姜庆央的反应上,不难看出,他已经放弃寻找檀越了,认清现实的同时,他并没有完全丧失信心,而是将希望诉诸到跟姜怀之间的争斗中来了。
“你们快给我说说,此番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庆王府的时候,由于袁南和檀越一直都待在地窖里,小心为上,他们根本就不敢发出声音。
总算等到出来了,迅速跟姜伊罗和祁烨寒碰头,也没来得及说太多。
姜伊罗快速吃完,把前前后后的过程给檀越讲了一遍。
檀越听得目瞪口呆,“这么说的话,姜怀完全是要把咱们饶
腾进去啊!欺负我们人生地不熟是吗?”
姜伊罗耸了耸肩膀,“事已至此,我们就因势利导,按着既定的路子走了。反正现在姜怀跟姜庆央已经掐起来了,至于最后谁斗赢了,跟咱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当务之急,是搞清楚,此番姜庆央为什么会放任西决跟大芜对战过程中放水。”
亲身经历的过程中,祁烨寒明显感受到了有几场大战中在放水。
他们明明可以通过更便捷的方式,跟大芜多对峙几会儿的,甚至于僵持之后,谁胜谁负都不一定。
但每当遇到这样的情况时,西决人都会果断放弃,连挣扎都懒得挣扎了。
直觉告诉祁烨寒,这里面一定有猫腻。
“但有一件事情,皇姐,你要不要回去大芜?”
檀越猛然摇头,不假思索的用下颌朝袁南的方向努了努,“他不走,我就不走。既然你们都要留下来,为什么单独把我送走?这不公平!”
祁烨寒知道檀越的个性,这个时候说再多都没用。
“反正现在也是刚刚安顿下来,之后的路该怎么走还不确定呢,先走一步看一步吧!”姜伊罗打了个岔,并且一直在给祁烨寒使眼色。
这个时候,檀越才刚刚被救出来,一定还没做好准备要返回大芜呢!
更何况,她跟袁南才刚刚重逢,太多的事情还没有确定,直接就议论去向,未免太突然了。
祁烨寒后知后觉,也意识到自己嘴快了。
“那就先不说这个了。咱们吃过之后,各自休息一下。等庆王府或者怀王府那边有动静的时候,再商议下一步的动作。”
檀越满意的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庆王府的人正在紧锣密鼓的搞表面工作。
他们已经如实的将所有檀越失踪的线索收集到了,并且结合王府中的实际情况,整理了一份奏报,呈递到了朝堂上。
由于陛下和百官们都还在等着,所以庆王府的人动作都很快。
不到一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往返的时间,差不多前前后后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当老皇帝看着摆在龙案上那一摞奏报时,心里可谓五味杂陈。
其实这个时候,主动权还掌握在他的手里,只要老皇帝这会儿摇摇头,说“散朝”,这事儿也就算了搁置了。
没人再敢提及。
可是犹豫了一番之后,老皇帝还是打开了奏报。
看完之后,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怀王
,朕再问你一遍,你有没有帮着芜国的人,伸手伸进庆王府中去?”
姜怀心中一惊,虽然不知道奏报里都写了什么的,但从老皇帝的问法中不难听出,他已经知道一些什么了。
可越是这样的时候,越不能露怯,姜怀昂首挺胸,直视着老皇帝的眼睛,不卑不亢道,“启禀父皇,儿臣多年来在皇后娘娘膝下长大,受到最多的就是皇兄们的恩惠,儿臣年纪尚小,很多事情还不懂,所以压根就没想过,也不可能去过问其他王府的事情。”
这话说的颇有深意,既提了自己是皇后娘娘身边长大的,又提了自己跟兄弟们之间的感情都比较深厚,最主要就是用“年纪小”来作挡箭牌,企图抹去安排的所有事情。
老皇帝的脸上仍然看不出喜怒,稳如泰山的坐着,声音沉沉,那好,这里的奏报上说,庆王府有几个小厮和丫头,都声称是收了你的钱,替你办事儿的,最紧要的是,他们都曾受你的命令,前去跟檀越碰过头,为檀越和外头传递纸条。”
朝臣们听得心惊肉跳。
如果说昨天的早朝上,姜庆央一举将姜怀隐藏多年的假面给揭开,那么如今就是彻底曝
光于天下了。
一个没有心思争储的人,是不可能冒险安插人手到一个最有可能成为未来储君的王爷府中的。
虽说像王爷之间互相安插眼线,都是正常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