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王下意识看了姜庆央一眼,蹲过去仔细查看了一番。
打开最上面的本子,一目十行的看完,不由得倒抽起凉气来。
本子上清清楚楚地记录着恒王殿下这么些年,收用的人、钱和物。
其中包括各方面的,最明显就是他宠爱的一个妾室,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被老皇帝满门抄斩的罪臣之女。
岑王刚看了一半儿,就后怕的把册子合拢上了,眼神惊恐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问道,“这,这都是真的?”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恒王兄可知道那女子的身份?他的胆子也太大了!”
恒王当然不知道那女子的身份,小姑娘资质不错,因为被奶娘救下,让府中的丫头顶替,所以才侥幸逃过了一劫。
其实当时摆在小姑娘面前的路有两条,一条是带着奶娘隐居山林,找一个谁都不认得她们的地方,暗度此生;另外一种就是复仇。
她选择了第二种。
于是,间接地跑到都城,开始各种的找关系。
姜庆央的人注意到了这个姑娘,开始调查她的底细,由此发现了这姑娘肩膀上背着的大案。
而这姑娘的目的很明确,当年自家被满门抄斩的案子,就是恒王一手
调查的,爹爹明明是被冤枉的,可恒王因为收受了下面人的钱,彻彻底底把帽子扣在了她爹爹的头上。
一家人含恨九泉。
这个仇,她一定得报。
当时姜庆央也跟小姑娘说清楚了的,这件事情不能牵扯到老皇帝。
毕竟,皇帝也是被恒王给骗了,所见都是恒王提供的材料,才判了姑娘一家子斩立决。
姑娘是非分明,说自己一点儿都不责怪老皇帝,一心只想挖恒王的罪证。
她想要进入恒王府,蛰伏在恒王的身边,挖到他的罪证,然后用最残忍的方式,夺走他最在乎的皇子身份和无限荣耀。
并且,这姑娘跟姜庆央再三表示了,自己虽然恨恒王入骨,却不会亲自下手,她只想看恒王含恨而终,太轻易的死法。
他不配!
一幕幕从姜庆央的眼前闪过,他笑看向岑王,嘴角的弧度惬意悠然,“继续看下去,下面的册子里面,更精彩。”
岑王的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打湿了。
其实,这样的事情,放之任何皇子的身上,都算是经常事儿了。
他们习惯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想法。
很少顾忌某一个案子中的任何一个人物。
反正案子都是要结的,至
于怎么个结法,根本不重要。
岑王也干过这样的事情,倒没大到弄得人家满门皆亡的从程度,即便如此,他仍然心生胆怯。
“这里面,每一个人的都有吗?”
“对!都有,大大小小的很多。我看得都头疼了,所以想请岑王兄帮忙一起。”
岑王的嘴角抽了抽。
这客套话下面隐藏的内容,实在是让他招架不住。
……怎么个一起法?他可压根就不配呀!
箱子里的册子,姜庆央分明是早早就准备好了的。
“既然你都看过了,想必对里面的内容比较了解,我倒是好奇,你是怎么搞到这些的?”
这不要命的问题一抛出来,岑王就后悔了。
恨不能当场扇自己一个巴掌。
他紧张的笑了笑,脸上尽是尴尬,“那个……是我多虑了,算我没……”
“我刚刚说的不全面,这箱子里面并非咱们兄弟的都有,缺了我的那部分,以及岑王兄你的那部分,当然,如果岑王兄觉得遗憾的话,我也可以立即让人把你的册子送过来,这都不算什么!”
岑王的心都差点儿停跳了,扯起嘴角尴尬的弧度,“不用不用,你们王府里的人都很忙的,很忙的,哪里敢劳烦
他们呢!我还是继续看吧,我自己看。你好生养着。”
他乖乖捡起刚刚没看完的恒王的册子,一路翻下去,越看越是心惊肉跳。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不得了啊!
岑王自问也是西决朝堂上的老人儿了。
可是,为什么那么多人给恒王他们进贡,却很少有人来找自己呢?
一年这么多的肥差,都被恒王给揽过去了,他仗着自己是资历最长的皇子,真是胡作非为。
心里一边吐槽,岑王一边暗自庆幸,得亏这么多人没有来找自己,不然如今这箱子里,放在最上层的名字,怕就是自己了。
他很诚实的自我对比了一番,发现自己的跟恒王他们的比起来,少太多了。
扪心自问,自己还算是一个合格称职的王爷。
于是乎,岑王想到,这大概也是姜庆央找到他,而不找别人的原因吧!
……毕竟,像他这么清廉的皇子,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姜庆央裹着被子,认真思索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其实,子弹的事情摆在老皇帝的跟前,他就已经明白,昨天晚上暗中出击的人的身份了。
也必然能想到:姜伊罗和祁烨寒早就抵达西决都城了。
但在知道这
一前提的基础上,他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