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生整个过程都在震惊和绝望之中度过,等到看见自己的一条断臂和满地鲜血,他还不敢置信。
也许是打击太大,更也许是胆子太小,被太过鲜活的场景吓到了,他一口气没上来,翻了个白白眼,就晕了过去。
等动手的小厮扭头看他,胡生的脑袋已经耷拉着安静不动了。
“少阁主,这……”
小厮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姜伊罗打开药箱,取出里面的包扎用具,飞快的帮胡生包扎妥当。
就在天医阁小厮们为少阁主的贴心、细心点赞时,就看到姜伊罗捏着那刚刚包扎好的断臂伤口,用力一按。
胡生立马从晕厥状态中抽离出来了。
疼得“娘啊”一声,惨呼贯穿在整个房间里,凄厉不已。
两个小厮面面相觑,抽了抽嘴角,默默垂下头去。
……少阁主果然跟传闻中一样,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这跟一贯散漫,且什么都不管的老阁主的做事风格,大相径庭。
胡生怒红着一张脸,血脉喷张,“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的,对吧?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哟!能想到这层,倒还不傻。
姜伊罗似笑非笑,没正面回答。
胡生肺都
要气炸了,忍着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你如此对我,以为我还会交代交接人的身份吗?pui~”
“你!你怎么好赖不知呢!”天医阁小厮急了,“这可是少阁主给你的机会!”
“我不要什么破机会!我就要我的手臂!”
“呵~命都没了,你还要手臂做什么?”姜伊罗声音森冷,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出房间。
胡生情绪波动很大,焦虑的看着姜伊罗远去的背影。
“你走了,我的毒怎么办?”
姜伊罗一只脚搭在门槛上,“解药只有一份~我去找你父亲。”
简单的一句话,却能引人无限遐想。
两个天医阁小厮面面相觑,瞪圆了眼睛等着胡生的反应。
胡生已经愣在原地了。
“你等一下!”
他没想到,姜伊罗真的一次机会也不再给了,“你去找我爹,是想要干什么?”
胡生的脑海里,瞬间转动了两种可能:第一种姜伊罗用胡生这边中毒的情况,去要挟广济坛主。
第二种,姜伊罗如法炮制,用同样注射的方法为广济坛主也中毒,然后为他解毒。
如果是第二种,那么仅有一份解药的话,胡生就必死无疑了。
他的脑海里纷乱芜杂,理也理不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份解药,一定要属于他!
姜伊罗看出胡生面目的恐慌。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你们父子俩其中之一,吐出交接人的底细。”
“不管你是最后谁给出的答案,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胡生的心里,恐惧蔓延。
目光流转间,慌乱的瞪大了眼睛,“我说!我说!”
“晚了!”姜伊罗粲然一笑,“机会已经给过你了,再见!”
胡生满目苍茫,吓得六神无主,“是北州皇室!北州皇室太缺钱了,但他们有势力,有市场,所以父亲就想了一个好办法,跟北州皇室钩连,互惠互利。”
天医阁小厮愣住了,从天医阁后山下去,的确再走一截路就是北州的边境,但这父子俩隐藏得很好,多年来什么踪迹都没泄露过。
细思极恐!
如果说今天搬运上来的还只是天医阁的冰山一角,那么这些年被父子俩弄到北州的该有多少钱了?
就算父子俩占了这份钱里面的大头,那流失的也不只是小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爷俩把从天医阁运送下
去的钱财,全部存放到北州的钱庄里了吧?”
姜伊罗突然问。胡生整个愣住,下意识回答,“是啊,难道有什么不对吗?我们不放到北州还能放哪里?”
整个大芜范围里,都有老阁主的势力,不管广济坛主把钱存在哪儿,都逃不过老阁主的眼睛。
如此一来,别说是存钱了,偷钱这事儿都会轻而易举的暴露!
胡生一嘴的道理,傲娇的昂着头,好像他们做了无比英明的决策。
然而转念一想,他整个儿就愣住了,“不可能!”
姜伊罗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嘴角保持着促狭的弧度,“我可什么都没说!”
“那里可是钱庄!是北州下面的产业,跟北州皇室没有任何的关系!”
姜伊罗仍旧是笑,“我什么也没说。”
父子俩自以为聪明,搞了自己的小金库,结果小金库的钥匙,还是捏在了北州皇室的手里。
姜伊罗很是为父子俩的智商着急。
聪明反被聪明误,偷鸡不成蚀把米。
胡生一脸的不敢置信,“绝不可能!父亲上个月还去那钱庄查看过,我们的钱完好的放在里面呢!”
“等你们跟天医阁彻底脱离关系,再去到北
州时,不妨试试,看钱庄还理不理你们。”
“忠诚的财宝搬运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