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伊罗欢呼雀跃之后,回过头来,迎上了魏郡守那悚然的表情。
满目的惊疑仿佛在说:你还是人吗?比我吃虫子,瞧把你给高兴的!
“口感怎么样?”姜伊罗十分严肃且认真的来询问他的心得体会。
魏郡守都快被她给逼疯了。
捂着胸口一顿作呕,但那东西早已经滑腻到了肚子里,一般的干呕,根本呕不出来。
“这……真的是毒虫吗?”魏郡守怀疑人生。
“是啊!”姜伊罗无比真诚的表情看着他,“你看我像是在说假话吗?”
魏郡守眼泪瞬间就出来了,挂在他那前一秒还倨傲无比的脸上。
“哦,忘了告诉你,培养毒虫的土呢,我平时都是要上肥料的,就是人工肥……粪肥那种。”
呕……
又是一串串干呕声。
姜伊罗听着悦耳的声音,回望祁烨寒和姚策,见两人都泰然的坐着,时不时的憋笑两下。
她耸肩,示意——这也太小儿科了吧?
“我的任务结束了,该你们了。”
姚策点头示意接盘,蹲到牢门口,冲着魏郡守嘿嘿笑,“不瞒您说,我都没见过这毒虫病发时的样子,据说是很自然,仵作都检查不出异样。”
仵作的检查,向来只检表,不检里,
只要在表面上把功夫做好,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
这一点,魏郡守心里再清楚不过。
他握紧了拳头,不住地砸向地面,“是不是我交代出姓霍的藏尸地,你们就给解药?”
姚策耸了耸肩膀,“有解药吗?”回头问姜伊罗和祁烨寒。
“不好意思啊魏郡守,机会你已经错过了,现在后悔来不及了。这药,就算有解,我也不会给你的。还有三天时间,你有充足的时间后悔,但却没有机会了。”
魏郡守泪眼婆娑,整张脸都垮塌下来了,“不!我说,我全都说!你们要问什么都可以,只要肯救我,把解药给我就行。霍郡守就埋在了郡守府大门外的响鼓下。除此之外,还有百姓们举报的那些个条条项项,我都承认!”
就算是被移送京都,就算要面对圣上的拷问,最后左不过就是砍头,车裂那些。
至少还是痛快的死法。
但中毒而死,那是他折磨其他人的时候亲眼所见,最痛苦的死法了。
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他宁可死都不要经历!
姜伊罗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吧,齐活儿了!”
扭头看了一眼书记官,“他说的都记下来了吧?”
书记官
满眼崇拜的点了点头,笔下还在游走,“回王妃,都记下来了!”
姚策已经迫不及待张罗人去响鼓下面挖尸骨了。
所有人都忙去了,只剩下魏郡守以及牢门外托盘上那个碗。
碗里还躺着浑身裹泥土,还在不断蠕动的虫。
魏郡守看都不敢看,“解药!你们还没有给我解药呢!”
回声,一圈圈荡漾在天牢之中。
担心有百姓聚集,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姚策的人挖取尸骨过程之前,让人将整个郡守府隔离开了。
一线之隔,阻拦住了百姓们的脚步。
又摆了好几道屏风,才总算把现场给挡住。
即便如此,当姚策的人做足了心理准备,真正挖到骸骨的时候,还是震撼到了。
下面不仅仅霍郡守一个人的,还有一具能够拼凑完整的婴孩尸骨。
从拼凑起来的长短判断,孩子遇害的时候也就五六岁的样子。
郡守府大堂,姚策的人带着彩娘和何决来的时候,气氛低沉。
姜伊罗和祁烨寒坐于上首处,姚策坐在正位上。
因为被捆绑的久了,何决手腕尽是勒痕。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现在的心情。
背着寻父重任,想要为父报仇多年,何决肩膀都快要僵了。
从没有
一天像现在这般轻松。
“听说……找到了?”
姚策点了点头,“就埋在府门外的响鼓之下。”
“你还有弟弟或者妹妹吗?”他突然问。
何决一脸懵懂,下意识摇头,“父母伉俪情深,母亲体弱,仅生下我一个,怎么了?大人为何要这样问?”
“跟你父亲一起被挖出来的,还有一具孩童的尸骨。我翻阅了当年的卷宗,发现你父亲就是在调查孩童失踪案时,失踪的。”
目前姚策的人还在梳理当时走失女童的情况,但基本可以判定,应该就是跟霍郡守埋在一起的那个。
问何决弟弟妹妹的事情,不过就是求一个万一。
万一是霍郡守的亲人,也未可知。
“当时走失的女童有很多,后来都聊聊于终了。”
“家人们不坚持,还有谁记得她们曾丢过呢!”一直没有开口的彩娘开了口,双眸含泪,嘴角苦涩。
姜伊罗蹙眉,听出她话里的情绪,“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啊?”
彩娘毅然决然的抬头,扯起嘴角一抹冷傲,“我就是赶着那一批被拐到彩云阁的,当时一起的姑娘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