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郡守双眸微眯,狐疑打量着姜伊罗,在甄别她话里的可信度。
姜伊罗十分坦然,双手交叉胸前。
对视!让他甄别!
看山不是山,这是姜伊罗经常给人的感觉。
跟她对视的时候,你明明看到的是一双澄净透彻的眼睛,但却根本猜不透着透彻下面的心意。
魏郡守最终咬了咬牙,“别说我不知道霍郡守在哪儿,就算我真的知道,并且交代了,难说你们不会因此坐实了我的罪名,并且治我一个谋害朝廷命官之罪。”
姜伊罗干笑两声,“哈~哈~你别说,还真被你给猜着了!”
她大步流星的走到牢门口,蹲下身,朝着魏郡守粲然一笑,“要不咱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魏郡守眼神一凝,紧张的看向她,不知道这个鬼机灵的北烨王妃,又要搞什么鬼把戏。
“你现在之所以不敢说出来,无非就是怕我们出尔反尔嘛,万一等你说出来了,我们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魏郡守一脸坦然,默默翻了个白眼。
……正是如此!
“你很聪明,知道就算有百姓们指证,那些成年累月的证据,很多也查不到真正的源头了。而能够累计起来,垒在你脑袋上,算作罪证的,就只有寥寥几笔。
所以,打死你,你都不会交代霍郡守的藏尸地。”
魏郡守邪邪一笑,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算是对姜伊罗说法的默认。
“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还不傻。”姜伊罗谬赞,“既然有脑子,咱们就来聊聊有脑子人的话题吧。”
“我的确没权力杀你,但我能够做到等仵作验尸的时候,找不到半点痕迹,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是自然死亡,心机突发而死。”
魏郡守浑身一颤,倒抽一口凉气。
“听说过我的医术吧?疫病我都能给治活了,弄活人,招数太多了!”
姚策和祁烨寒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就退居到同一水平线站着去了。
远远看去,他们看向姜伊罗的眼神,如出一辙。
透着一股水汪汪的诚挚和欣赏。
魏郡守只觉得姜伊罗在耸人听闻,但那“招数太多了”几个字,落在祁烨寒和姚策的耳朵里,却是再真实不过的话了。
就在这时,狱卒端进来一个托盘。
托盘中央一个碗,碗上面盖着白布。
姜伊罗招呼着衙役过来,顺手接过托盘,揭开白布,“这东西可很难找的,下面的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在山里面找到了。”
魏郡守看到碗底那蠕动慢趴的线虫时,浑身的汗
毛都倒竖了起来。
难以想象她会如何处置这些虫子,哦不,更准确地说:是如何处置他和虫子。
“郡守想不想尝尝味道?”姜伊罗把碗递过去。
观察着魏郡守的反应。
其实审问他,的确是一个不容易的活儿。
一来,这件事情需要最后呈送给景函帝亲自过问。
倘若魏郡守的身上有什么过于明显,太过分的伤痕,那么还好说。
一旦他受伤了,到景函帝面前的时候翻供了。
那无论是对姚策,还是跟着姚策跑这趟,辛辛苦苦忙前忙后的兄弟们,都不算什么好事儿。
不为别的,就因为魏郡守贪赃的数额太大了。
这其中的变数太多,只要没有一锤子把他钉死的证据,这个老东西随时都有可能反口。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而在不动他皮肉的情况下,唯一能够达到效果,逼迫她说出霍郡守藏尸地点的办法,就是“恐吓”了。
……不巧,这正是姜伊罗最擅长的!
姚策和祁烨寒对视了一眼,都默契地找了个最佳观赏的位置坐下,双手交叉胸前,环抱的姿势都一样。
观众已就位,充满好奇心的等着姜伊罗接下来的安排。
魏郡守已经接连吞咽好几口唾沫了。
“看您这样子,对这口儿兴趣很大嘛!”
“其实炸了吃,口感酥脆,味道才叫一个绝妙。但咱们在牢里,设备捡漏,你就多担待点吧。”
她直接捧着碗递到了魏郡守的面前,“是你自己吃呢?还是我喂你?”
魏郡守本来还保持着俯身趴在地上的姿势。
听到姜伊罗这么说,登时就倒退数步,“你个贱人,想害我,没门儿!”
“瞅瞅你,这么大的岁数了,话都不听人家说完,就随随便便的拒绝。我保证,你会后悔的哦。”
姜伊罗嘿嘿一笑,秀手一指,富有兴味的开口,“我准备了好几套方案供魏郡守选择,这虫子呢,不是一般的虫子!”
可是益虫蚯蚓。
打从姜伊罗揭开白布,发现魏郡守竟然惊恐的以为这是毒虫,而压根没认出蚯蚓的时候,她的心里就有底了。
“这虫子呢,先经有毒的粪肥滋补,吸食了土壤里的毒分之后,毒性大大增加。只要人吃了它之后,进入肚子里,它会把五脏六腑慢慢蚕食了,再到心口。”
“不!你不要再说了!”魏郡守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颤抖着摆手。
随即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