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兴致处,祁潇原闭着眼睛开始编瞎话,趴在车夫位置旁边,对着邱敏的尸首嚎啕!
喘气的功夫,乍一抬头,尸臭的味道扑鼻而来。
他干呕了一声,强忍住了吐出来的冲动,回过身,满腹委屈。
“今天!你们要是不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咱们就去面圣,让父皇来定夺!”
眼角含雾,把一个骤然失去爱妻的无助男人形象扮演的淋漓尽致。
仿佛他真的深爱过邱敏,仿佛马车上躺着的尸首,就是他的心肝肉。
可只要细心的人认真观察,就能够发现。
祁潇原说话的全程,都没怎么睁眼瞧过邱敏,他的眼神在扫过马车和尸首的时候,都是飘忽不定,没有终点的。
眼看着祁潇原跟这儿演戏,祁烨寒和姜伊罗的状态尤为放松。
一点儿都不像是被逼迫到墙角的嫌疑人,反倒如同旁观者一般。
祁烨寒全程护着姜伊罗,要说有什么是值得他忌惮的,那就是时时刻刻都要警惕祁潇原,生怕这个疯狗会冲上来咬人。
姜伊罗兴致高的很,宛然在看异常精彩的舞台剧,期待的下半场的精彩绝伦。
围观的百姓们,从起初的着急出城,到现在已经淡定
下来了。
既然有戏可以看,那就看一会儿呗。
从目前的情势来判断,北烨王夫妇仍然是嫌疑最大的。
因为刑部官方只把调查的结果上报给景函帝了,至于那凶手的真正身份,意图为何,没人知道。
所以在祁潇原一口咬定北烨王府就是凶手的时候,大家也无从分辨。
但看着祁烨寒夫妇两个状态轻松,并没有很纠结很想为自己辨明嫌疑的样子。
搞得大家更费解了。
难道事实真如四皇子祁潇原所说,北烨王夫妇就是杀人凶手?
因为无从分辨,所以才不分辨的?!
“一尸两命?祁潇原你还真敢说!”
姜伊罗探头出来,隔着祁烨寒这尊大佛,调皮的朝着潇王笑。
那笑容里充满嘲讽。
“据潇王府的人说,你已经三个月没有进过潇王妃的院子了。如此推算的话,潇王妃根本不可能有身孕。”
祁潇原的表情霎时就慌了,僵硬的给不出反应。
怀孕的事情,的确是他随口一说。
可姜伊罗怎么会知道邱敏有三个月没跟自己同房了?
乍算一算的话,好像的确有三个月了!
祁潇原心虚胆颤,面上极力表现出镇定,但他直达眼底的慌张
,还是看在了在场人的眼里。
“还是说,潇王为了给我和王爷罪加一等,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拉着潇王妃的名誉一起下水?”
“你不要信口雌黄!”祁潇原急了,用愤怒掩盖自己的心慌。
姜伊罗站到了祁烨寒的身边,拉住他的手,对着他甜甜一笑。
祁烨寒读懂了她的眼神,放任自流,后退一大步,给足她发挥的空间。
姜伊罗傲娇的昂起小脸儿,“咱们再来说说那个‘凶手’,潇王殿下怎么知道他跟潇王妃无冤无仇呢?”
祁潇原心里一咯噔,听得姜伊罗这么问,突然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难道……自己遗漏了什么?
不管遗漏了什么,他都没有退路了!
“我当然知道他的身份!北王军的士兵!听说老五很看中他!是要选出来重点培养的!”说明祁烨寒对那士兵的态度,也是着重渲染了祁烨寒的嫌疑。
“事到如今,所有的线索都跟你们有关系,还有什么话说?”
祁潇原还没有反应过来,姜伊罗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引火烧身,主动把话题带到那个杀手士兵的头上!
除非,这个话题对她有利!
“那个士兵的确是北王军
的,潇王妃也的确死在了跟我密切相关的暗器之下。可潇王殿下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真想用潇王妃的性命要挟你,想从你这儿得到点什么,为什么要如此明目张胆?”
“如果我们真想要杀害邱敏,方法多得是。何必选在大街上呢?”
“因为你们嚣张,因为你们从来都没把本王放在眼里!”
姜伊罗哑然失笑,“如果潇王殿下非要把自己垫到我们脚底下,说我们踩着你了,无可厚非。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奉劝潇王殿下一句:你如果真为了潇王妃好,现在就收手吧!百姓们都在这里等着出城呢,总这么堵着,也不是个事儿。”
北州的使团还在京中,两个皇室王爷在城门底下闹着出,实在是太跌份儿了。
这道理连普通的百姓都懂,潇王却毅然决然的顶风而上。
这是她给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祁烨寒看向更远处,嘴角噙着似笑非笑的弧度。
……自己家这个小机灵鬼,要出招了!
连凌欢都看出端倪了,撇了撇嘴,好整以暇的端详着对峙的双方。
祁潇原犹如疯狗,咆哮着非要证明他所说的每一句都是对的。
姜伊罗淡定的如同一尊雕
像,仿佛世间万物都没法触动她半点情绪,而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