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错的伤,积年已久。
锁着琵琶骨的链条,无法取出,他只能带伤生活。
坐下来的时候,后背仍然是佝偻的。
他这种情况,要想通过手术解决,风险对半。
之前姜伊罗有考虑过,也跟曹错商量过,他是想要拼一拼的,只不过,现在时间不允许,条件也不允许,只能暂时搁置。
三人摆这样的阵势等她,无非为了一件事:阻止她去束国。
“平阳还没死的时候,我一提到那个人,她吓破了胆。”
联想当时的种种,若非那人就在芜国京都,平阳和姜朝不至于害怕到那种地步。
然而最近一段时间,没了动向。
要么那家伙突然想做人了,要么,就是转移到别处去了。
“你们都知道那家伙在哪儿,对吧?”姜伊罗一脸笃定,“盛老爹,知道杀妻仇人在哪儿,你还能坐得住?是不是男人!”
盛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那是因为,我不想再失去刚刚失而复得的女儿!”
“是!她在束国,我甚至怀疑,庆王来大芜兜一圈就走,都是在她的计划之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经她的引诱,你们一步步走入陷阱,难以想象!”
放荡不羁的中年老
男人一严肃起来,震慑力十足。
盛均的双目赤红,“我不是不想给你母亲报仇,报仇这件事情,交给为父,你……踏踏实实的跟北烨一起过好你们的小日子就可以了!”
“如果你还当我是女儿,就别说这些狗屁话!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既然这么选择的,就会对自己的选择负责。束国,我一定要去。且要去的正大光明,潇潇洒洒!”
傲娇的昂起小脸儿,姜伊罗满脸写着不容置疑。
“你们都别憋着了,知道些什么,赶紧招了。是想让我蒙着眼睛走在荆棘丛里,还是想让我睁着眼睛有预见性的穿梭陷阱,你们来选择。”
霍明坐在旁观的角度,从始至终没有参与到对话当中。
听到姜伊罗放狠话了,不由得觑向盛均和曹错的方向,勾起嘴角一抹狡黠的弧度。
“这小丫头的个性,我是看出来了,跟伊梨一模一样的!”
……不愧是亲生的女儿,模样,性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盛均当然了解姜伊罗的个性。
其实拉拢霍明和曹错过来坐着的时候,盛均就已经猜到结果了。
不甘心而已。
毕竟,父女之间才刚刚团圆,那个人疯起来有多
恐怖,他最了解不过了。
想到往事,盛均长叹一声。
曹错看到他这副反应,也叹了一口气,“既然如此,我可说了。”
姜伊罗单手托腮,作认真倾听状。
盛均捧过茶盏,手还有些微的颤抖。
“当年你母亲跟你父亲,珠联璧合,天生的一对儿。只可惜,你父亲光芒万丈,太过耀眼,所以看中他的人很多。”
姜伊罗突然生出不太好的预感……
杀死伊梨的真正凶手,该不会是情敌吧?
“其中就有这样一个人,她看起来人畜无害,纯洁善良,却是个处心积虑,不大步地不罢休的人。她跟你母亲姐妹相称,却暗暗打上了你父亲的主意。在她的一而再再而三的撺掇下,你父亲跟你母亲渐生嫌隙,本来小吵小闹的,解释清楚也就没什么事儿了。但她从中搅合,让误会越来越大。”
“你父亲当时又年轻气盛,跟你母亲都憋着一口气不肯吐。”霍明接过话茬。
当年天医阁上,伊梨跟盛均的感情有多要好,后来闹得有多僵,霍明都是亲眼所见。
如今想起,都还是哀叹连连。
“那个人最终得逞了,挑拨的你母亲毅然离开天医阁。”
盛均的眼
眶渐渐湿润,他努力抬起头,不让眼泪流出来。
复又垂下头,以喝茶的姿势掩盖住面上的悲怆。
姜伊罗发现她果然没有猜错。
情敌!这个世界上最莫名其妙的生物!
“后来呢?”她问。
“后来,你母亲单枪匹马的闯荡,开创了大商的一片天。提到这一点,我就不得不夸夸她的生意经了。要么说天生是赶着快料的,不管是多么赔本儿的买卖,但凡她沾手的,一准会赚大钱。从走南闯北开始,她就没赔过钱。”
提到伊梨做生意,曹错话题源源不断。
“盐、茶、矿、酒、粮……各行各业她都涉猎,初出茅庐且没有经验,判断就是准确。起初商户还少,她自己能够料理,后来渐渐多起来,不得已在路边捡了个当时还是乞丐的我……”
想起自己的过往,曹错一脸的怅然。
“当时的伊梨曾说过,等把你生下来,她打下的基业,也够你们娘俩活一辈子的了。”
“可是后来……那个人看不下去了。伊梨离开天医阁之后,她曾尝试过勾引盛阁主,讪讪而终。”
盛均当时满心懊悔,疯了似的满世界找李伊。
根本无心在旁的女人身上。
“她
”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于是搞了各种招式,甚至给盛均下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