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欢愤然的眸光,在听到祁烨寒说“束国边境”几个字时,有一瞬间的波动,转瞬即逝。
祁烨寒还是捕捉到了,他寒眸微蹙,击掌两声。
自有白鹰卫把男子拖进刑间。
男子一身鞭痕,皮开肉绽。
凌欢只看了一眼,立刻垂下头,目光闪躲。咬牙切齿,气的想骂娘。
……怎么把他弄来了!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当街抽鞭子,引人注目的家伙。
他浑身抖如筛糠,双眸充血,写满了恐惧,一眼看到凌欢,喜不自胜。
总算可以甩锅了……
“就是她,是她花钱雇我的!虽然不是她亲手给的银子,但我看到了,她就在马车里。”
男子一把抓住祁烨寒的裤腿,哭嚎,“大爷饶命,饶命啊,收的钱我一分不少的还给你们,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凌欢瞳孔紧缩,银牙紧咬,“别tm说了!”恨不能生生把他给吞了。
祁烨寒凌空一脚。
男子飞掷在墙上。
伴随着“咚”的巨响,一声惨叫,昏死了过去。
祁烨寒寒瞳凛冽,掀起了杀意,“本王只问你一句,有,还是没有?”
凌欢俏丽的脸上写满了狰狞,傲娇的昂头,“是我!看她不顺眼很久了。实话告诉你,就算你现在杀
了我也没用,地刹阁楼异,亲手把她带走的,两天多,近三十多个时辰,这会儿早死透了,如果五哥再耐心等等,我兴许还能把她的人头送给你当礼物!”
静!
刑房内,安静的可怕。
闻七端立在门口,看着自家主子那赤红的眼,感受着几乎骤降到腊月的温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倘若姜姑娘真出了什么事……
不敢想!
啪啪!
连着两个巴掌。
十根指印,立现。
凌欢的小脸霎时肿起老高,几乎被扇歪了。
她不哭反笑,狰狞而疯狂,“我说过了,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靠近者死!”
妙龄少女,声音空灵,激荡在刑房的四壁,萦绕不去。
祁烨寒捏起凌欢的脖子,“她从刑部停尸间查出八具白骨出自宫里的那天,我就派人去了束国边境……”
凌欢眼波微动,眸底贯穿着骇然。
束国边境?
从始至终没有服软的她,在这一瞬间,怕了!
“当年救你回来,事出紧急,很多事情都没来得及周旋。”
凌欢嘴角开始颤抖,眼睛急速眨巴着,想掩盖住内心的慌乱。
是啊!
潇王府被地刹阁端掉那天,她就听说了。
北烨王亲自出手,祸水东引,借助地刹阁的威势,把刚要
起势的潇王,拍在了府中。
一个“永久禁足,非令不得”出门,够他吃上一壶了!
然后……
没有任何针对她的措施。
凌欢以为他对她是不同的!以为他是故意纵着她!
没想到……
跟这儿等着呢!
她惊愤的眸子蕴着狂怒,“她死了!死了!你这辈子别想再见到她!”小小的脸上,分布着暴起的青筋,根根分明,张扬着主人的愤怒。
祁烨寒手掌加力,捏得她脸色青紫。
她不肯求饶,屏住呼吸凝视着他,死死咬牙。
“祁凌欢,如果你不姓祁,现在已经在阴曹地府了!”声音里,噙着隐忍和杀意,令人闻之而胆寒。
凌欢呼吸阻滞,终捱不过去,当场晕厥。
“北烨!”檀越的惊呼声,震彻刑房。
见凌欢这副样子,她双腿都软了,“真是凌欢干的?”不敢置信。
若非如此,祁烨寒不会动她。
袁南急忙撑住檀越,拉住了她,“没事吧?”
凌欢摇头,下意识抽回手,“谢谢。”
袁南的动作僵在半空,局促收回,问道,“接下来打算怎么办?陛下得知你带走凌欢公主,龙威震怒,已经让禁卫军二队来拿人了。”
动了帝后的心头宝。
惹大祸了!
相交多年,他从没
见过祁烨寒这样。
纵使大军被人设计,形式窘迫,他也没这样……慌乱过。
犹记得自己因玉竹和蒋实大婚宿醉时,祁烨寒兜头浇了他一脸酒水,怒斥他不成器的样子。
风水轮流转,他的确没有萎靡,但也离疯不远了。
二队人是亲眼看着北烨王把凌欢公主带离宫门的,半步都没敢拦着,瑟瑟发抖。
北烨王当时没拿兵刃,但不出意外,谁阻拦,就会被当场震碎。
又不是没出过这样的事儿。
得了圣旨的刹那,禁卫军二队的天几乎要塌了,只等着袁统领的协助。
若是能劝说北烨王改变主意,他们……没准能少死几个。
“召集所有白鹰卫,上天云山。”
檀越和袁南具是一惊,“北烨!”异口同声。
疯了!简直是疯了!
“父皇不会允许的,天云山地势险峻,陷阱重重,那可是人间地狱,多少楼异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