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
姜朝还没来,姜伊罗小坐了一会儿。
陪聊!
因为不能开后门的原因,她心情不甚愉快,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盛均说天南侃地北。
这是位学识渊博,心胸广阔的人,三观极正。
姜伊罗深深发现,这个亲爹比姜朝靠谱。
优质男和渣男的天壤之别。
难以想象,伊梨当年选择姜朝的初衷,难道是失恋心痛,用渣男来惩罚自己?
“老阁主在哪?哎呀,久仰久仰,您能光临寒舍,真是令侯府蓬荜生辉啊!”姜朝人未到,谄声先到,抓起盛均的手,龇起平均面积1㎡的大白牙,一脸喜贴。
盛均粗略一扫,来人额发略高,发量偏少,眼圈发青,嘴唇厚白。
房事过胜!
“‘老阁主’别人叫得,侯爷叫不得,看样子,你还虚长我几岁。您老……得有六十了吧?”
噗!
哈哈!
姜伊罗没憋住,笑出猪叫。
亲爹和后爸的世纪大对决,绝绝子。
姜朝啊姜朝,又是沦为笑柄的一天。
姜朝前一秒的笑僵在嘴角,取而代之的尴尬之色。
白了姜伊罗一眼,嗔怒,“你怎么还在这里?为父正跟客人叙话呢,回你的院子去!”
“阁主今日前来,有要紧事吧?”
来者不善啊!
“伊罗,你就待在这。”盛均面色冷凝,语气决然,周身散发着磅礴气势,力压南坡侯这个主人家。
姜朝纳闷。
一个素未谋面的江湖大咖,突然出现在南坡侯府,说话还藏仇纳恨的,这是要搞莫子?
“据我了解,伊罗不是侯爷亲生。”开门见山,点明扼要。
姜朝眉毛一抽,瞥起锐利的眸光,“这可是南坡侯府的家事,不知老阁主,想以什么身份过问呢?”
气氛骤然冷沉了几度。
窗外,骤然狂风大作,呼嚎着拍打窗扉,伴随着雷鸣电闪,会客厅暗沉下来。
姜伊罗不疾不徐的取出蜡烛,轻轻点上,“还未介绍,这位天医阁老阁主,也是母亲当年的故友。”
姜朝脸色铁青,对“故友”两个字,做了更深的解读。
他重重一拍案几,熊掌捏成了拳头,“伊罗,你去备些茶水,为父要好生跟这位天医阁盛阁主,聊两句。”
姜伊罗一脸没听见的样子。有一种蠢,叫什么都不是,却还自以为是。
“我想喝茶。”盛均表态。
“得嘞!这就为您沏茶去,保准满意。”姜伊罗很给面子的朝盛均挤了一脸明媚的笑。
扭身站在会客厅外,招呼着
小厮,“去备茶。”
会客厅内,死一般的沉寂。
“是你对吧?”姜朝冷声,投出怨怼的目光。
“她是几月与你相识,又是几月生产?”盛均咄咄相逼。
火花四溅!
“除了我之外,谁还知道她有没有旁的男人,想要确切的答案,你直接去阴曹地府问她啊!”
啪!
一道响亮的巴掌声,震彻会客厅。
姜伊罗听得心潮澎湃,探头张望,见姜朝捂着半边脸,震惊万分,“你?!你敢打我!”
啪啪!
接着又是两个巴掌。
不等姜朝反应,盛均的高抬腿、流星拳,相继使出。
寸秒的功夫,姜朝倒地不起,口吐鲜血,“来人啊,来人……”
连只蚊子都没有出现。
守门小厮早就被姜伊罗打发备茶去了。
“我不会打死你,以后的路还长,慢慢磨。”盛均转身要走,忽的顿住脚步,冷冷回眸,“多年为束国老皇帝看诊,曾听他提过你几次。”
姜朝瞳孔圆睁,惊恐看向他,心头一股森凉之意,渐次弥散开来。
果不其然!
“可惜了,你为束国贡献终生,他们却当你已死,年年为你供奉。皇陵里的衣冠冢,用的还是你儿时衣服,啧啧啧……”
这辈子都别
想回去了。
盛均绝尘而去。
姜朝仰躺在地,目龇俱裂。胸腹剧痛难忍,更上头的是羞愤和惊怒。
伊梨当年的绿帽子,是姜朝至今都过不去的坎儿。
他只知道,那个男人手眼通天,所以,在弄死伊梨这件事情上,他跟平阳纠结万分,终究还是按照幕后主使的安排,应承了下来。
多年来,姜朝无数次幻想过男人找上门来的场景,岂料会是今天这一幕。
怂!怂到家了。
姜朝陡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手脚用不上劲儿!
举目四望,一眼瞧见了窗台上燃着的一炷香,香烛味道诡异,火光处幽幽泛蓝,“果然有蹊跷!”
姜伊罗小白兔似的跟在盛均的身后,直至侯府侧门,双双停下脚步。
盛均盎然扶住她的肩膀,触手没几层肉,“多谢暗中燃香相助。”他才重伤初愈,刚刚对姜朝拳打脚踢之后,已经有些粗喘气了,“所以,你都听见了吧?”
姜伊罗泰然点头,“对于你们这一辈的过往,我不想纠结过深,但要我立刻改口叫你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