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实的窝火,在袁南出现那一刻,到达了顶峰。
当知道他带着姜伊罗来给嘱咐诊病时,绷着的怒火游离在崩溃的边缘。
后来他偏过头,刚好撞上了玉河抬头时的眼神,那百般柔弱,充满委屈的眼神,分明是演给袁南看的!
想到自己从今往后都无法人道了,想到自己男人的尊严自此荡然无存,蒋实就窝火。
憋着!
憋着!
总算听到蒋老醒来的消息,蒋实命人抬着步辇到后花园,并以袁南的口吻,送了一封信笺给玉河。
果不其然!
她来了!
“厚颜无耻的浪荡女,为人妇,还敢勾结外男,你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夫婿放在眼里?”蒋实压低声音的闷吼。
玉河满心欢喜冲到后花园,盘算着蒋实现在不行了,或许还能从袁南这里搭一条后路。
她嘴角高扬,脸上的灿烂春光,在对上蒋实阴恻恻的双眸一刹那,恍若脆弱的琉璃,狂狼碎掉。
“有我蒋实在一天,你就休想再回到他的身边!”蒋实狂狞的笑着,巴掌噼里啪啦的往玉河脸上招呼,失“蛋”之痛,并不影响他双手的发挥。
多年操练兵事,攒的就是这点子力气。
玉河咬牙忍着,无声
的泪水簌簌而下。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一步错步步错。
成婚之后,蒋实的伪装让她以为他靠得住,不惜设计陷害袁南,为蒋实换得前程。
惨败收场!
她恨天,恨地,恨所有人。
凭什么?同为公主,她跟檀越的境遇天地之差。
都是嫁给禁卫军,她却连个可以依靠的娘家都没有。
玉河凄厉的惨笑,嘴角渗血,双眸赤红,流转间注意到一墙之隔的两道倩影。
她们弱弱站在那里,全神贯注,两脸震惊。
赫然是檀越公主和姜伊罗。
玉河头皮绷紧,世界刹那间崩盘,疲于奔命,颓然跪在蒋实的面前,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红肿的双颊鼓起老高,宣示着主人的羞愤与绝望。
如果说大婚当日,翠竹园跟袁南的那一抱,是玉河仅存的倨傲;那么此时此刻,在檀越面前,她彻底失去了尊严。
惨就算了!
还被最大的竞争对手抓了个现场!
扇得正爽的蒋实怔然当场,没料到她的硬骨头也能软下来,顺着玉河绝望的目光看去,忽的瞳孔紧缩。
她们!怎么会在这!
檀越公主正转身,拉着一脸兴味好奇、依依不肯离去的
姜伊罗,“好了,别再看了。”
“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没打扰到你们就好。”姜伊罗诚恳劝慰,都走出很远了,还恋恋不舍的回头,生怕错过什么精彩镜头。
世纪精彩大家暴哎!
蒋公子亲自动手,为您营造卡姿兰大脸!
啪啊啪啊啪!
两人刚走过回廊,正好撞见袁南,他不明所以,怔忪问,“你们去过后花园了吗?蒋实说有事找我,他……”
“你听错了。”姜伊罗推着他往回走,拉起檀越的手,按在了袁南厚实的掌心之上。
“檀越本来有很多事要忙,纯属被咱们拉来当幌子的,这里没什么事了,你好好送她回宫。”
听闻蒋老病重不治,袁南当时就坐不住了,他本意就是还击蒋实,一切与蒋老无关。
为了不伤及无辜,大清早去南坡侯府找姜伊罗,可他们俩一起去蒋家,身份尴尬。
权宜之下,只能拉上檀越,因此耽误了一些功夫。
袁南和檀越触电般弹开,酥麻感自他们臂间徘徊,两人呆了片刻,才恢复如常。
受惊若宠的样子,如出一辙。
……瞅瞅这萌新的样子!啧啧啧!
她跟祁烨寒嘴儿都亲了,也没他们这么尴尬。
姜伊
罗头也不回的挥手走了,最后再跟蒋家人嘱咐一下注意事项,得赶紧回家。
这几天风声紧,不能被楼异碰撞见。
事实上,姜伊罗想多了。
楼异虽然着急找她,但还是生意更要紧。
此刻,地下钱庄中,看着地刹阁人清点一本本账册,他的眉梢眼角尽是得意。
钱庄掌柜挤了一脸的谄媚,恭敬上茶,“说起这天下首富,伊梨大商没死的时候,算头筹,如今就是阁主您了!”
这芜国各处的地下钱庄,一半都是地刹阁的。
剩下那半儿被很多暗中势力捏在手里,掌权者不明。
除了地下钱庄,他钱生钱的产业多了去了。
金银,对楼异来说,简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如果说地刹阁建立之初是为了谋利。
那么现在,楼异全凭兴趣。
嘴角肆意卷起邪魅的笑,“可是最近,我看上了一个姑娘。不小心搞丢了。”
“这个简单。小人旁的不熟,对京都的路子可熟。有那姑娘的画像吗?定帮阁主找到她。”
“好,这事儿就交给你了。”
见楼异心情不错,掌柜的斗胆谏言,“小人这里有一笔买卖。不知上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