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空气凝固,姜伊罗一个前滚翻躲了过去,随手弹飞地上的石子。
地刹阁人呼痛嚎叫,捂着裤裆窜出几米高,痛的眼珠子都快冒出来了,“贱人!你敢……打我!”竟敢打我老二!
睡意正浓的楼异恍惚间看到一抹灵巧的身影自眼前滚过,配合机巧的手指动作。
他下意识睁大眼睛,就听到手下的呼痛声。
陡然间,姜伊罗浸如寒霜的冷眸吸引了他的注意。仿佛饥饿许久的猛兽,看到了精致的肉餐,楼异的眉梢挑起妖异的弧度,嘴角上扬,拂过邪魅,“那个丫头,留活口!”
她挺有意思的,可以留下多玩儿几天。
已经露脸了,姜伊罗不便掏枪,但现在以寡敌多,再不想办法,命都要搭进去。
“快跑啊!地刹阁杀红眼啦,保命要紧啊!”大喊一声。
人群内围的人倒还淡定,外围跟着凑热闹的就站不住了。
攒动的人群涌动起来,乌央乌央的挤成大片,渐次影响到内围来,把正在打斗的地刹阁人和横山派姑娘隔绝开来。
利剑被踩在脚下,地刹阁人差点被挤成肉饼。
“你们快跑,天亮城隍庙去领人。”姜伊罗低语一声,跟云三使了
个眼色,扛起重伤的横山姑娘,一猛子扎进了隔壁马车里。
“好心人,送我们一程吧?”闪动着晶亮的大眼睛,眸底映照了漫天璀璨的星光。
楼异当时就愣住了。
这算是——守株待兔?
正饿着,兔儿居然自己跳进嘴里了!
“好啊!”他爽毅一笑,眸中闪过万千华光。
……既然丫头片子自己送上门来,却之不恭!
还待吩咐,一只小手突然伸进他的衣襟里,温热细腻直达肚皮,扒的楼异浑身一僵,脸颊和脖颈霎时间泛起无耻的羞红,“你干嘛?”声音里浸着冷凝,熟悉他的能听出来,他已出离愤怒。
姜伊罗的手快速撤回,掌心多出一只蜡烛,“江湖救急。”
车夫看的目瞪口呆,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竟发现阁主连个巴掌都没甩出去。
他竟……就这么忍了?!
跟着楼异时间久了,地刹阁很多人都了解他的习惯,随身除了一柄配剑之外,还要配蜡烛。
他几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甚至面对束国老皇帝,都能谈笑风生,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唯独在封闭的空间里,总要点燃一根蜡烛才行,不然就要呼吸凝滞,浑身无力。
楼异甚
至几次乔装找上天医阁,都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马车晃动,车外的喧嚣声越来越小,渐渐归于安静。
“听得见我说话吗?姑娘!”姜伊罗认真检查横山姑娘的伤口,“听好了,我现在要剖开你的肚皮,缝合里面破损的内脏,这是现在唯一能救你的方法,很冒险,你可以拒绝。”
听得要剖开肚皮,楼异的眸底泛起诡异的光,嘴角不自觉就扬起了,泛着浓浓的兴味。
血腥?他最喜欢了!
开膛破肚,他比谁都熟稔!
横山姑娘满头大汗,面目苍白,闻声凄厉一笑,“来吧!我忍得住。”
敢闯敢拼就行,“放心吧,一点都不疼。”
揭开药箱盖子,姜伊罗拿出一应消毒设备,“找个亮一点的地方停稳。”
车夫诧异回头,对上楼异默许的眼神,不甘不愿的停在了护城河边。
若论灯火通明,这里是绝佳之地。
怔愣站在车外,车夫呆若木鸡。
如果没搞错的话,这是地刹阁的马车呀!
他和阁主怎么沦落到到车外站着的地步了?
看着那一脸好奇,透过车窗盯着里面,翘首以望的阁主,车夫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在一个丫头面前,他竟变得没脾
气了!
楼异当然是有脾气的。
只不过,从来都是他亲手开膛破肚,听着惨叫连连暗爽,还没见过旁人动手开膛的。
这小丫头所谓的“治病”,难道真能把剑刺的脏腑给缝好了?
搞笑的吧!绝不可能!
楼异好整以暇的打量姜伊罗手上动作,仿佛好奇小学生看老师的教学,全然忽略了自己当下的狼狈模样。
麻药打过一会儿,粗略消毒完毕,姜伊罗清理手术设备,嘱咐云三待会儿的注意事项。
手术刀如龙蛇般游走在横山姑娘的肚子上,划开一道腥红的血口,殷红的血汩汩而出,姜伊罗利落擦拭,一层层切开,很快,律动的脏器若隐若现,“找到了。”
脾破裂,她判断的没错。
又是一顿利落操作,血腥异常的场面,楼异看得津津有味,双眼放光,“这套刀子看起来不错。”还不忘跟车夫吐槽,“就是姑娘针脚不成!缝的一点儿都不细腻。”
“闭嘴!”姜伊罗怒喝一声。
他戏谑一笑,飞快的朝车夫使了个眼色。
车夫会意点头。
姜伊罗那边剪断缝线,大功告成。
“这就完啦?治好了?那我也会啊!你让开,我重来一遍。”
楼异
凑到药箱旁,摆弄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