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凉的秋风拂过,透着森意。
祁烨寒阴冷一笑,“不下点重饵,怎么勾得出大鱼呢?”目光闪烁着嗜血的残冷。
袁南反应过来,犹豫道,“万一拿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呢?眼下大战才是要紧,若把北王军交出去,咱们哪还有胜算?”
除了北烨之外,再无人能跟束国抗衡,届时芜国必将尸横遍野,血雨腥风。
束国人操的一盘好棋!
“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了。”
祁烨寒并不这么想,“好事儿,你大可不必这么慌张。”开战之前,抽丝剥茧,肃清朝廷秩序,真能把内鬼挖出来,委实不是件坏事。
但……!
“他们都想得出用炸死你的方法逼你让位了,还有什么安排不出来的?简直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我最后问一遍,当真要交出虎符吗?”
祁烨寒目露坚定,眸底划过一抹慨然,“朝廷的事情,交给你本王放心。”
袁南哭笑不得,突然又是一阵腹痛和无力,诡异的眸光一扫,森森的问,“姜伊罗给我吃有问题的肉,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日后再敢欺负皇姐,有的是狠招等着你。”头也不回的挥手走了。
默认!
袁南头皮一阵发麻,情绪波动的趔趄扶墙才站稳。
手下远远奔上来,“统领,又想
上茅厕了吗?”
袁南钢刀一样的目光扫过去,“闭嘴!”几乎是从齿缝里发出来的声音。
他现在听见“茅厕”两个字就想吐,事后才知道自己吃了洒满巴豆粉的肉串,姜伊罗下药贼猛,差点把他从茅房送到阴曹地府去。
上吐下泻的袁南都怀疑人生了。
最最让他郁闷的是,王府当时爆炸,浓烟滚滚中,屁声四起,袁南裹挟在臭味当中,心急如焚,爱莫能助。
听得茅厕有动静,几拨白鹰卫靠着机警和敏锐纷纷跑去擒人,毫不夸张的说,袁南蹲厕的时候,脖子上被架了十多次利剑。
可以说……
是被白鹰卫一整队的人给……
观摩了!
臭味上头!
半个时辰后,焦急等待的文武百官,目送着丰神俊朗的袁统领走上殿来,恭恭敬敬的奉上虎符,“回陛下,北烨王愿以此为抵,请陛下宽容五日,他定会给出一个说法。”
恢弘的太和殿,奢华威仪,肃然成风。
景函帝端坐在龙椅之上,龙威尽显,一身霸气明黄的龙袍,盖压住了群臣的气势。
他目光森然的盯着北王军虎符,缓缓垂下眼眸,宽袖中的拳头捏的死紧。
……这个北烨,他是疯了不成!
“倘若五日之后还是不得法呢?”有大臣问。
“北烨王
既押出了虎符,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抵押,顾名思义,五天后不能查明事情缘由,自证清白,北烨王就成了光杆司令,再无军权,谁还惧他!
太和殿一片轰然炸响,群臣情绪激动,支持北烨王的,声浪滔天,强势替他辩白;质疑北烨王的,义愤填膺,口诛笔伐,声声夺人。
袁南恭敬奉上虎符,目光自前排的皇族,祁姓诸人脸上扫过。
四皇子潇王面有戚戚然,看不出喜怒;三皇子承王沉着眸子,神容复杂;邕易王等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百态的面孔,令人一阵恶寒。
究竟是谁,在背后捅刀子呢?
为了一己私欲,竟不惜埋葬芜国的和平与稳定!
太可恨了!
……
术后的二十四个时辰,非常重要。
姜伊罗吃饱喝足之后,特命云三搬了个暖榻在老阁主的床边,以便于时刻观察他的动向。
输血之后,老阁主脸色恢复了一些,紧紧攥着她的手,喃喃自语的呼喊一个人的名字——罗漪。
“大概就是他的心上人吧。”
听闻天医阁老阁主洁身自好,一直在寻找失散的妻儿。
她不由得想起伊梨的那封遗书,信上写着:如果遇到什么难事,可找天医阁帮忙。
“她跟老阁主是很要好的朋友吧。”
门外响起一阵阵吵闹声。
须臾,云三推门而入,“小姐,天医阁的几个坛主,想进来看看老阁主。”
“让他们去偏厅等着,我稍后就来。”姜伊罗一脸浅笑,看起来神色淡然。
只有云三看懂了她嘴角还在抽动的幅度。
身为医者,不怕不会医,只忌讳不懂装懂。
……那群天医阁所谓“坛主”,怕是要遭殃了!
偏厅里,几位坛主面色冷凝,张口闭口就是“开膛破肚”的凶险,他们行走江湖多年,见过的病例不在少数,“上千甚至上万例开膛破肚中,有一例成活的,就算不错了!”广济坛主义愤填膺。
“黄毛丫头,谁给她的胆子!”
“我丑话说在前头,待会儿不必理会她什么未来王妃的身份,这笔账必须算清楚!”
姜伊罗推门而入,斜倚在门框上,双手环抱胸前,好整以暇的歪着脑袋,“算账是吗?好啊!诸位先把我今天的医疗费结了吧,消毒清创、开刀治理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