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风吹过,带来一阵清凉。
祁烨寒捏着另一只箭羽,嘴角拂过嗜血残酷的弧度,“姜伊罗是本王的人,不许动她!同样的话本王昨天说过,下场如三公主,你们都瞧见了,可惜,郡主装傻充愣,得寸进尺。那好!今天就新账旧账一起算,本王擒获了数个贼人,关于京兆府牢中,他们说:是奉平阳郡主母女之命,对本王和姜伊罗围追堵截的,势要射杀我等,死要见尸。”
话音落,修长大手发力,另一只箭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钉入了平阳的另一只脚。
平阳惨叫连连,却是动也不敢动。
在场是一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夫人们总算亲眼所见,沙场阎王的名声不是白来的,惹了北烨王,甭管男女,真没好下场!
另外,平阳郡主她是疯了吗?敢买凶弑杀亲王?不要命了!
“准啊!”姜伊罗由衷赞叹,深深觉得自己瞎猫撞上的死“靠山”,是个狙击潜力股,“再射个头试试呀?”
“姜伊罗!”南坡侯老脸铁青。
姜伊罗受惊不小的挑了挑眉,“干嘛这么激动?着急换夫人啊?再等等,很快就能实现了。”
南坡侯气得要吐血,他如今是真拿姜伊罗没办法。
小丫头摇身一变,伶牙俐齿,心思诡变,看似天真的皮囊下,藏着
莫测的心机,她才是最大的麻烦,“北烨王殿下,这里面一定有误会……”
“京兆府以为事关重大,已经上报刑部,郡主脚上的两支箭,就是证据!”闻七接过了主子的话茬,指向众人身后,随同前来的刑部侍郎等人。
刑部侍郎拱手一礼,“还请郡主带着二位姑娘,随本官走一趟,配合调查。”
人证物证具在,加上北烨王的指控,平阳母女三个怕是不仅仅要“配合调查”那么简单,刺杀亲王,可是死罪!
“侯爷,快想想办法。”平阳郡主压低了声音,额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而下,双脚的疼蔓延到了四肢百骸,她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苦。
南坡侯脸上青筋暴起,狠狠甩开平阳的手。都到这地步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姜沐烟银牙紧咬,嫉妒的要发狂了,死死盯着祁烨寒拉着姜伊罗的手,挪不开眼。
那是她做梦都能笑醒的场景,万万没想到,会发生在她最厌恶的姜伊罗身上。
“好啊!不就是去刑部嘛,我们配合。”她的声音无比坚定,划破了院内的寂静。
“二姐,你疯了不成!”姜沐平急声,杏眼圆睁。
北烨王出手,绝不仅仅是眼前这些证据,说不定她们娘仨去了就回不来了!
姜沐烟拍了拍妹妹的手,眸光微蹙
,眼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狠辣,“要我们配合可以,但她……也得一同去!”秀手指向姜伊罗,姜沐烟掷地有声,“夫人们有目共睹,她刚刚杀了人,一尸两命。”想害我?你也休想好过!
院内气氛焦灼,所有人僵立着,等北烨王示下。
祁烨寒看向姜伊罗。
她仍在笑,转瞬,眸底被冷凝取代,“谁亲眼看见我杀人了?”
夫人们面面相觑,“我们过来时,姜子玫就已经倒地了。”
“夫人们独具慧眼,可别被有心人利用了,按理说这样赐婚的大事儿,女方一般不会太高调。”毕竟没成婚之前,女子的名誉都是要保的。
可圣旨刚下不足半个时辰,平阳就命人告知了夫人们,恨不能宣扬的满城皆知。
夫人们仓促备礼,登门恭贺,在会客厅坐的好好的,被她莫名其妙带到了这里。
“郡主有意引你们过来,为的就是让你们看到姜子玫倒下的那一幕,顺便说一句,昨天大夫给她诊脉,说胎象稳固,可来我这片刻,人就‘气绝身亡’了,夫人们都是内行,不觉得她吐的黑血,很蹊跷吗?”
平阳呼吸一滞,“你胡说什么!”
夫人们一脸的尴尬,后宅的尖酸伎俩她们都见识过,不夸张的说,她们就是“内行”。
姜伊罗看向丫头碧珠,
“说说吧,我是怎么杀的姜子玫?我打她哪儿了?”
碧珠不敢直视,莫名被大小姐身上那股慑人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大小姐打了,打了三小姐的脸和肚子。”
“你胡说,是三小姐出言无状,大小姐只打了她两巴掌而已。”小雨据理力争,委屈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有种积郁了多久的愤懑,终于要发泄出来的感觉,以前小姐每每受委屈都憋着,但现在不同了,今天的小姐,一定会赢!
“侍郎大人,尸首还是新鲜的,您来裁断吧!”姜伊罗蹲身福礼,虚心请教。
刑部侍郎若有所思,“那就从死者的身上找证据。”
“高见!”姜伊罗泰然一笑,看向碧珠,“不如,你来?”
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使不了伎俩,只得硬着头皮去翻,刚摸到腰,就不动了,收回手时,掌心里多了个小布包。
所有人都愣住了,盯着那唯一的证据。
姜沐平欲上前,被祁烨寒森冷的眼神给冻住了。
平阳冷汗如雨,握紧了女儿的手,默默一起祈祷,以姜子玫那个蠢货的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