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佳宁收了眼中的厉色,换了一副笑脸走了进去。
“乔晚,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乔晚也不避讳,直接答道:“我在给赵清河量尺寸做衣服呢!”
魏佳宁看了一眼桌上的粮票、肉票和麦乳精,眼中刚刚压下的戾气又冒了出来。
赵清河是个很大方的人。
从前收到这些东西,他都交给了她。而如今他却把这些好东西都给了乔晚。
原来在他心里,她当真一点份量都没有吗?
不,不是的。
从前他分明不是这么对她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乔晚!
若没了她这个狐狸精,赵清河一定还会回到她身边的。
“原来咱们乔晚的手这么巧的。”魏佳宁强压下心中的
恨意,笑道,
“我就说嘛,这几天你怎么连门都不出呢!原来是躲在家里做衣服。”
说这句话的时候,魏佳宁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注视着乔晚。
见她笑容一滞,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之色,魏佳宁不由得暗自冷笑了一下。
等着,迟早有一天她会让她丑态百出的!
“清河,你可真有福气,竟然能让乔晚亲手给你做衣服。”
魏佳宁装作毫不在意地笑道,“回头要是传了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羡慕死你。”
她如此大方地开他和乔晚的玩笑,倒让赵清河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难道,她真的放下了,不在意了?
赵清河抬眸朝魏佳宁看去,却发现她的目光一直
落在乔晚身上,看都没看他一眼。
赵清河自嘲地笑了笑。
这人呐,可能都是贱皮子!
从前她追着他跑的时候,他不觉得有什么,甚至偶尔还会觉得她占有欲太强了。
如今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了,他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别,你这么说,回头又该传闲话了。”乔晚指了指布票和麦乳精,坦然地说道,
“我不是白帮忙的,是赵清河拿东西换的。”
“是么?”她这么说不仅没有安慰到魏佳宁,反而让她心里的那把邪火越烧越旺。
谁不知道赵清河是个体面人,从前他给她东西时,也总是替她找好了各种理由。
他越是在意一个人,就越肯给她面子。
乔
晚这么说,不过是在向她炫耀和示威罢了!
“对了乔晚,这几天你窝在家里不出门,我一个人怪无聊的。回头咱们俩出去逛逛呗?”
“还是不了吧。”乔晚低下头,故作不安地笑了笑,“我身体有点不舒服,等过几天再陪你去吧。”
赵清河的手本来已经伸向了包裹里仅存的一瓶麦乳精,闻言又收了回来。
“我就说你这两天脸色有点苍白呢!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送你去公社看医生?”
将他关切的神态尽收眼底,魏佳宁的一颗心像被刀扎了似的,难受得她快要窒息。
她再也忍受不了这种氛围,随意找了一个借口离开了。
屋内,乔晚看着她仓惶的背影,唇角
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我没事,可能是有点感冒了。”她只是敬业的好演员,演戏演到底而已。
“你的身体太差了。这瓶麦乳精也给你吧,你得多补补才行。”
赵清河将原本准备送给魏佳宁的麦乳精推到了乔晚面前,
“等回头我写信回去,让我妈再多寄两瓶来。”
想起家里,赵清河脸上的笑容又浅淡了下来。
乔晚:“你有心事?”
赵清河想了想,还是将心中的怀疑告诉了乔晚:“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点不安。”
乔晚回忆了一下书中的情节,再算了算时间,面色也微微变了变。
她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过不了多久,赵清河家就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