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莲像见了鬼一样,惊愕地看着乔晚。
这死丫头是撞鬼了吧?!
她不仅知道林禾林苗的身世,就连她自己的身世也一清二楚。
要知道乔晚不是林国安亲生的这件事,她也是在嫁进林家很久之后,无意中听到喝醉酒的林国安说漏嘴的。
事后林国安不仅不承认,还警告她不准向姐弟三人透露分毫。
王秀莲可以负责任地说,这件事就连林家老太太也不知情。
要不然以林老太太的脾气,怎么肯帮人白养一个孙女儿!
再说了,那个女人已经抛夫弃女十几年了。乔晚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件事的?
尽管心里早已惊涛骇浪,但王秀莲却半个字也不敢承认。
“林乔晚,你脑子摔糊涂了,连亲爹亲妈都不认了吗?”
乔晚似笑
非笑地看着她:“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回头我就和林叔讲这件事是你告诉我的。”
“你敢!”王秀莲被乔晚的不要脸给惊呆了。
向来只有她讹人的,从来没有别人讹她的份。
这死丫头,怕不是被鬼附身了吧!
王秀莲自然不懂气场这种东西。
她只知道眼前这个被她欺负惯了的继女,此刻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气势凌人,还邪门得很!
“我敢不敢的,你试试便知道了。”乔晚懒得与她继续废话,
“我给你三天时间,如果到时候你还下定不了决心,我就去把林叔找回来,让他亲自主持分家。”
乔晚扔下这句话转身进了屋子。院子里,王秀莲气急败坏、破口大骂。
谁也没有注意到,此刻林家小院外一道苗条的身
影正紧贴着墙根关注着院内的一举一动。
直到王秀莲骂累了、没声了,魏佳宁才缓缓地直起身子,脸上已经是一脸郁色。
乔晚想分家单过?
门儿都没有!
魏佳宁才一转身,就看到了离她两米开外秦川那道挺拔如玉的身影。
正午阳光正浓,金色的光线透过浓密的树枝洒下斑驳的光圈。
逆光中,秦川侧影料峭,那双如墨染般的黑眸仿佛藏了个漩涡,似要将人吸进去。
不知为何,魏佳宁有一刹那的心慌。
“秦川,你也是来找乔晚的吗?可真不巧,乔晚家里好像出了点事,现在只怕不方便见你呢!”
秦川直接忽视了她的前一个问题:“出什么事了?”
“好像是王婶找人给乔晚说了媒,对方是城里的工人,条件挺好
的。但不知为何乔晚死活不同意!”
魏佳宁意味深长地说道,“不仅如此,她还闹着要和王婶分家呢!”
“是么?”秦川神色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秦川的冷漠让魏佳宁有些失望。
自打秦川将乔晚从水中救起,他和乔晚之间好像就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从前秦川的目光总是追随着她,哪怕他总是内敛的、寡言的。
可从他火热的视线中,她不难看出他隐藏于心的爱慕。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秦川就对她若即若离了。
大多数时候,他的视线依旧围绕着她在转。
但更多的时候,那双深邃多情的黑眸就像覆了一层山涧清晨濛濛的雾气,她已经看不清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她以为他是在吃醋,她也乐得
享受这种异性为她争风吃醋的感觉。
可直到最近他和乔晚越走越近,她才恍然辨出一点不同的滋味。
魏佳宁说不清自己是失望多一点还是懊恼多一点?
比之于赵清河的优雅与俊朗,秦川的帅气带着一种返璞归真的野性,更为心惊动魄!
单论长相,他甚至更甚赵清河一筹。
但,终究不过是个穷小子而已。
赵清河家世所带给他的加成,足以让他光芒四射,弥补他们之间的差距。
想到这里,魏佳宁心中淡淡的失望又很快平息了下去。
她和秦川客套了两句便朝知青院走去。
转角处,一个酒气熏天的醉鬼与她擦肩而过,差点没将她撞倒。
魏佳宁正要发火,却在看清那人的长相后矜持一笑:“这不是乔晚舅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