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不比那竹箧、滩差多少的,理由是青壤你资质太好,若是师父道行不高,就是暴殄天物,容易耽误前程。尤其是等你出了名,在山上引来注意,等到谁都知道了 你的未来成就高低,没有一位飞升境和大宗门的庇护,很容易一下山就暴毙。 青壤想起此事,下意识放慢速度,细细嚼着麂子肉。 陈平安自言自语道:“菩萨圣贤畏因,我辈凡俗畏果。” 青壤点点头,“以前完全不懂这些,到了桐叶洲,看了点这边的书籍,深以为然。” 陈平安打开天窗说亮话,说道:“豆蔻姑娘,隐匿在藕花福地的萧形,她见过你,而且记忆深刻,就等于我见过你。” 接下来年轻隐官说了一句让局外人仙藻都倍感毛骨悚然的话,“所以这些时日,很是‘挂念’豆蔻姑娘。” 青壤长叹一声,果不其然,是被这个娘们连累了。只是青壤倒也不如何怨她。唯有那个仙藻,才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豆蔻心中悚然,却依然疑惑不解,见过了面,又如何?山上术法万千,有此神通?那萧形隶属于蛮荒癸酉帐,早年在剑气长城战场上被宁姚重伤,当年萧形登岸桐叶洲,她与豆蔻是好友,便一路同行游历。等到萧形落入陈平安手中,被翻检记 忆,来了一场别开生面的“搜山”,萧形眼中所见画面,就有女修豆蔻。因此陈平安心相中就多出了豆蔻的一幅浓墨重彩的挂像。 当年在剑气长城重逢,刘羡阳就倾囊相授,教给了陈平安那门祖传的梦游剑术。刘羡阳一贯如此,当朋友,不小气。 只是那会儿陈平安根本没法学,这门剑术门槛太高,时至今日,即便有了境界做支撑,陈平安也只敢说自己是学了一点皮毛。 但是陈平安一直在克制,没有着急动手递剑,就是不想打草惊蛇,万一豆蔻真与那滑如泥鳅的符?修士结伴行走桐叶洲,容易因小失大。 事实证明,这个选择是对的。 一直在等个机会,等她打盹入梦。可是修道之人,本就梦寐极少。于是陈平安就一直耐心等着。 这一手神通,大概可以称之为梦中神游他人梦。同一种剑术,陈平安跟刘羡阳,得其法入门的道路,还是不太一样。 萧形明知不可力敌宁姚或是陈平安,她就想要在福地之内造就出一场席卷天下的瘟疫。 而这些因果,很大一部分,得算在福地的“地主”陈平安头上。 她在那边开设书铺,雇佣手民,不惜低价赔本,售卖那些动了手脚的香艳书籍,再加上她暗藏了几副瘟神干尸。 通过卖出去的十数万本书籍,再加上没有买书却过手翻阅的看客,数量已经相当可观。一旦爆发瘟疫,顷刻间就会席卷天下。 如果同境,如此精心谋划,不说青壤之于桐叶洲,就是萧形,都有可能在莲藕福地得逞。 只是谁都是靠本事攒出来的境界,总不能为了个公平起见,就跌境。 何况跌境一事,论次数,陈平安可谓是独一份的。 那对在此歇脚的露水鸳鸯,最是发蒙。 什么隐官,广寒城,浩然天下蛮荒天下的,他们只是吃山下江湖这碗饭的,听不懂,只知道聊得内容都很大。 不过再不开窍,也听出了双方是仇家。 那个背书箱的文弱书生,是堵门来了。 那白面汉子的双手早就规矩了,试探性说道:“几位仙老爷,不如放我们先行离开,就不耽误你们叙旧了?” 仙藻冷笑道:“走?能走到哪里去,如今整座山头都在阵法中,给你一百年也是在鬼打墙。” 那汉子哭丧着脸说道:“你们神仙打架你们的,何必殃及我们这些会点武把式的凡夫俗子。” 妇人悄悄扯了扯领口,露出些白腻景致。 青壤笑呵呵道:“谁让你们毛手毛脚也不挑个地方,遭报应了吧?” 仙藻神色苦涩,以心声小心翼翼问道:“他为何还不动手?” 他们在桐叶洲坏了陈平安的好事,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才对,耐着性子与他们几个聊了这么久,不像是隐官作风。 别看年轻隐官一口一个仙藻姑娘、豆蔻姑娘,什么青壤道友。也是个杀妖不眨眼的主。 “南绶臣北隐官”,这个说法怎么流传开来的,说的就是这两位剑修,行事风格最不剑修,出剑最阴险啊。 今日落在隐官手上,她是知道自己大致下场的。 陈平安一直没动手,总不可能是垂涎她的这点美色吧。豆蔻说道:“发现我们的踪迹,他肯定第一时间就着急赶来,先撒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