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参加一场,这肯定是不合理的,可要说三十年举办一场,好像又间隔太短了,那就暂定四、五十年?关于议事地址,我倒是有个建议,不如就长久固定在高掌门的湖山派,不作频繁更换了,否则反而容易生出一些不必要的山上是非。高掌门,青词道友,你们有无意见?” 高君起身打了个稽首,“高君谢过陈山主信任,湖山派愿意承担此事。” 等到高君重新落座,宫花开口笑道:“都听陈先生的安排,如此才好,一场议事,耗费人力物力无数,至少开销去我半数家底,大木观纯属打肿脸充胖子了,湖山派愿意接过这颗烫手山芋,我高兴还来不及,岂敢有异议,没有,半点没有。” 第一次与访客高君见面,骑白鹿捧拂尘的老山君就自诩上界神人,当时让高君误以为是这位山神秉性清高,看不起下界的芸芸众生,先前落花院两场秘密议事,观主宫花和唐铁意他们,只因为张羡山的演技过于炉火纯青了,下意识都将这位北岳山君视为见风使舵的墙头草,如今才知这位玉牒上人是真正的真人不露相,藏得深呐。 老山君伸手摩挲着拂尘,微笑道:“福地福地,自然不是随便取名的,切忌身在福中不知福。按照当年魔教那位陆道友的说法,一座福地名为藕花,被贵为‘老天爷’的碧霄洞主,有意限制在下等品秩,拘了灵气,才导致一座天下成为土壤贫瘠的‘无法之地’,好,‘无法之地’这个比喻说得真好。陆道友曾与我泄露天机,说他和陈剑仙所处家乡的外界天地,介于中等和下等福地之间,敢问陈剑仙,如今此地是何品秩了?” 陈平安说道:“上等福地,已到瓶颈了。” 张山君感叹不已,“原来每一场天时变化,都是落魄山在砸钱。敢问折算成如今那种白如雪的神仙钱,数量几何?” 陈平安笑道:“难以估算,不说也罢。” 挣钱似搬山,花钱如流水。 高君错愕不已,心情复杂,“陈山主为何先前议事,不与我们说及这个真相?” 陈平安笑着反问道:“说这个做什么,为了能够多出几人对落魄山感恩戴德?” 宋怀抱以折扇敲打手心,赞叹不已,笑道:“陈先生如此作为,才是对的,以后该知道这个真相的,迟早都会知道,到了那一天,落魄山还能落个施恩不图报的好,称赞陈先生一句光明磊落,明月清风。不知道的就一直不知道好了,就像陈先生自己先前传道所说,‘万物各得其和以生,各得其养以成,不见其事而见其功,谓之神。皆知其所以成,莫知其无形,谓之天。’同时也能防止人心不足的斗米恩升米仇,落魄山与福地的处境,恰似两人相处,若一开始就是如胶似漆的融洽关系,某人对某人印象好到了极点,以后怎么办,一直减分吗?” 陈平安点头道:“宋山君高见,洞察人心。” 宋怀抱笑道:“既然陈先生信得过,让我西岳统领姻缘事,小神虽然好色如好德,而且从不藏掖,都摆在脸上了,但是可以在这边与落魄山和陈先生保证,小神绝不会监守自盗。” 陈平安笑道:“就当是一场君子约定,宋山君就不必发誓和签约了。” 宋怀抱气势一弱,试探性问道:“小神若是明媒正娶,有那一妻数妾,不过分吧?” 陈平安点头道:“只要双方属于你情我愿,宋山君也没有用上本命神通的手段,当然没有任何问题,哪怕山君府内,‘如夫人’的数量稍多些,关起门来的描眉事,想必外人也说不着什么。” 宋怀抱松了口气,笑容灿烂道:“连岁崎岖道路劳,荷叶荷花何处好,山家活计,画地成川,与莺燕共和气。” 陈平安劝说道:“风花雪月游戏,叹老来气力,都非年少。” 宋怀抱会心一笑。 不曾想陈剑仙还是一位百花丛中过来人啊,此非同道中人,什么才是同道?没有过双手之数的红颜知己,说不出这等内行话。 好,只要不是那种古板迂腐的道学家,西岳山君府就绝对欢迎陈先生的大驾光临。 门口那边,出现了一位双鬓微霜的中年儒士,还有一个两颊酡红的貂帽少女。 陈平安笑着介绍道:“姜尚真,以前福地这边的春潮宫周肥,如今是我们落魄山首席供奉。谢狗,她是我们的次席供奉。” 谢狗坐在门槛上,姜尚真站在门外,招招手,“周楼主,会记得我吗?” 周姝真皮笑肉不笑道:“印象深刻,铭记在心。” 姜尚真眼神诚挚道:“周楼主可别因为我误会了落魄山,我在落魄山可谓声名狼藉,走在路上,人人喊打……” 陈平安没好气道:“周首席就别辩解了。” 姜尚真斜靠房门,笑呵呵道:“山主容我最后说一句话,姜尚真只在落魄山是个老实人,在自家地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