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条脉络里,既然道祖有意如此,魏檗当然就见不着我们三个了。”
陈灵均赞叹不已,“道祖的道法就是高啊。”
老夫子笑道:“何止是道法高,先前真要打起架来,我也怵。”
陈灵均一个真情流露,也就没了顾忌,哈哈大笑道:“输人不输阵,道理我懂的……”
只是越嗓音越小,一贯嘴巴没把门的臭毛病又犯了,陈灵均最后悻悻然改口道:“我懂个锤子,至圣先师大人有大量,就当我啥都没啊。”
老夫子倒是不以为意。
期间两人路过骑龙巷铺子那边,陈灵均目不斜视,哪敢随随便便将至圣先师引荐给贾老哥。老夫子转头看了眼压岁铺子和草头铺子,“瞧着生意还不错。”
陈灵均点点头,“小本买卖,价格公道,细水流长,其实挣不着什么大钱,但是我家老爷经手那么多的神仙钱,偏偏十分在意这点银子铜钱的盈亏,经常下山亲自来这边翻账查账的,倒不是老爷信不过石掌柜和贾老哥的为人,好像只是看着账簿上边的盈余,就会很开心。”
老夫子点头道:“这是个好习惯,挣得了小钱,守得住大钱,年年有余,越攒越多,一个门户的家底就愈发厚实了,一年光景比一年好。”
陈灵均唏嘘不已,仰头望向那位老夫子,诚心道:“至圣先师话可实在,连我都听得懂。”
老夫子似有所想,笑道:“禅宗自五祖六祖起,法门大启不择根机,其实佛法就开始得很平实了,而且讲究一个即心即佛,莫向外求,可惜之后又渐渐得高远隐晦了,佛偈无数,机锋四起,老百姓就重新听不太懂了。期间佛门有个比不立文字更进一步的‘破言’,不少高僧直接自己不乐意谈佛论法,若是不谈问,只法脉繁衍,就有点类似我们儒家的‘灭人欲’了。”
陈灵均听得迷糊,也不敢多半句,所幸老夫子好像也没想着多聊此事。
两人一起在骑龙巷拾级而上,老夫子问道:“这条巷子,可有名字?”
陈灵均使劲点头,“有啊,叫骑龙巷。再高一些,巷子顶部那边,我们当地人都习惯称呼为火炉尖。”
老夫子点点头,“果然处处藏有玄机。”
陆沉在离乡之前,曾经逍遥游于浩然天地间,也曾呼龙耕云种瑶草,风雨跟随云中君。
老夫子走到了台阶顶部,转头望向一级级台阶,问道:“景清,你的成道之地是在哪里啊?”
陈灵均一脸震惊,疑惑不解道:“至圣先师那么大的问,也有不知道的事情啊?”
老夫子笑了笑,“不是不能知道,也不是不想知道。只是我们几个,需要克制,不然各自一座天下的人、事、万物,就会被我们道化得很快。”
“所以道祖才会经常待在莲花小洞天里,哪怕是那座白玉京,都不太愿意走动。就是担心一旦那个‘一’过半,就开始万物归一,不由自主,不可逆转,先是山下的凡夫俗子,继而是山上修士,最后轮到上五境,可能到头来,整个青冥天下就只剩下一拨十四境大修士了。人间千万里山河,皆是道场,再无俗子的立锥之地。”
“这是当年河畔议事,一场早就有过约定的万年之约。需要道祖负责找寻出破解之法,一开始就是他最担心此事。”
“道祖的道法当然很高嘛,能者多劳,天经地义。”
陈灵均听得苦兮兮,慌得不行,喃喃道:“至圣先师,与我这些做啥啊。”
老夫子笑呵呵道:“只是听人了,你自己不就行,何况你如今想这些都难。景清,不如我们打个赌,看看现在能不能出‘道祖’二字?今天遇到我们三个的事情,你要是能够给旁人听,就算你赢。对了,给你个提醒
,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不立文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陈灵均心中起念,只是刚要点什么,比如一想到要如何跟贾老哥吹牛皮,就开始头晕目眩,试了几次都是如此,陈灵均晃了晃脑袋,干脆不去想了,一五一十道:“我那修道之地,是黄庭国御江。”
老夫子哦了一声,“黄庭经啊,那可是一部道教的大经。听诵读此经,能够炼心性,得道之士,久而久之,万神随身。术法万千,细究起来,其实都是相似道路,比如修道之人的存思之法,就是往心田里种稻谷,练气士炼气,就是耕耘,每一次破境,就是一年里的一场春种秋收。纯粹武夫的十境第一层,气盛之妙,也是差不多的路数,气吞山河,化为己用,眼见为实,继而返虚,归拢一身,变成自己的地盘。”
“所以道门推崇虚己,儒家君子不器,佛家空,诸相非相。”
听着这些脑瓜子疼的言语,青衣小童的额头发丝,因为满头汗水,变得一绺绺,十分滑稽,实在是越想越后怕啊。
陈灵均摊开手,满是汗水,皱着脸可怜巴巴道:“至圣先师,我这会儿紧张得很,你老人家啥记不住啊,能不能等我老爷回家了,与他去,我老爷记性好,喜欢东西,啥都快,与他,他肯定都懂,还能举一反三。”
老夫子不置可否,笑了笑,换了个话题,“你家老爷的那位先生,也就是文圣老秀才,关于‘御’这个字,是不是曾经过些问?”
陈灵均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