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无福消受,过于霸道了些。怨不得我家兄弟的。”
那人继续碎碎念叨个没完没了,“你们这北俱芦洲的风水,跟我有仇咋的,就不能让我好好回去混吃等死?我当年在这儿处处与人为善,山上山下,有口皆碑,我可是你们北俱芦洲上门女婿一般的乖巧人儿,不该如此消遣我才对……”
口无遮拦,胡说八道。
夏真听得十分迷糊,却不太在意。
一位得道之人,哪个会在言语上泄露蛛丝马迹。而且这么一嘴娴熟的北俱芦洲雅言,你跟我说是什么跨洲远游的外乡人?
眼前这位,是张生面孔,千真万确,不是什么障眼法,除非仙人境的山巅修士,障眼法在自己这边,任你是玉璞境,不管用。
那人脚下云海纷纷散去。
境界不低,却喜好显摆这类雕虫小技。
夏真不但没有后退,反而缓缓向前了几步,笑问道:“敢问道友名讳?”
那人犹豫了一下,后退两步,回答道:“小名周肥,大名……就不说了吧,我怕你家中或是师门里有女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
夏真依旧气定神闲,“不知道友阻我去路,所为何事?”
自称周肥的男子,确实天生好皮囊,云海之上,玉树临风。
他哭丧着脸道:“算我求你们了,行不行,中不中,你们这帮大爷就消停一点吧,能不能让我好好返回宝瓶洲?嗯?!”
夏真叹了口气,满脸歉意道:“道友再这么打机锋,说些没头没脑的昏话,我可就不奉陪了。”
那明显是用了个化名的周肥愣了一下,“我都说得这么直白了,你还没听懂?亲娘哎,真不是我说你们,如果不是仗着这元婴境界,你们也配跟我那兄弟玩心计?”
夏真这下子总算明白无误了。
是给那位年轻剑仙找回场子来了?
夏真环顾四周,啧啧出声,“就你一个对吧?听没听过一句话,十丈之内,我夏真可杀元婴?”
然后那人双脚并拢,一个蹦跳直接进入五丈之内,好似自己找死一般,“好了,现在让我姜尚真帮你开开窍。”
夏真差点当场崩溃。
北俱芦洲一向眼高于顶,尤其是剑修,更是目中无人,除了中土神洲之外,感觉都是废物,境界是废物,法宝是废物,家世是废物,全都不值一提。
但是也有几个别洲外乡来的异类,让北俱芦洲很是“念念不忘”了,甚至还会主动关心他们返回本洲后的动静。
就比如……中部和北方各有一位大剑仙扬言要亲手将其毙命的那个……桐叶洲姜尚真!
苍筠湖龙宫内。
又是一场盛大聚会。
湖君殷侯这次没有坐在龙椅下边的台阶上,站在双方之间,说道:“方才飞剑传讯,那人朝我苍筠湖御剑而来。”
除了范巍然冷笑不已,叶酣不动如山,与那对金童玉女还算震惊,其余双方震动不已,哗然一片。
湖君殷侯脸色不善,“叶酣,我的叶大城主,先前是谁说来着,这位外乡剑仙受了重创,会被咱们钝刀子割肉,慢慢磨死?咱们这都才刚刚布局,人家就杀到我苍筠湖老巢来了,接下来怎么讲?诸位跑路四散,被各个击破,还是待在这里,先揉揉膝盖,等下方便跪地磕头?”
何露镇定自若,手持竹笛,站起身,“一阵设在随驾城外,另外一阵就设在这苍筠湖,再加上湖君的龙宫自身又有山水阵法庇护,我倒是觉得可以门户大开,放他入阵,我们三方势力联手,有我们城主在,有范老祖,再加上两座阵法和这满座百余修士,怎么都相当于一位仙人的实力吧?此人不来,只敢龟缩于随驾城,咱们还要白白折损诱饵,伤了大家的和气,他来了,岂不是更好?”
湖君殷侯大怒道:“何小仙师说得轻巧!这苍筠湖可是我积攒千年的家业,你们撑死不过是坏了一座符阵的些许神仙钱,到时候打得天昏地暗,尸横遍地,龙宫倾塌,最终即便惨胜了,诛杀了恶獠,若是还按照先前说好的的分账,到时候我白白搭进去一座龙宫,岂不是要活活哭死?”
何露笑容灿烂,“苍筠湖两成,宝峒仙境四成,我们黄钺城四成,这是先前的分账,现在我们黄钺城可以拿出一成来,弥补湖君。此外,还是老规矩,若是谁看中了某件法宝,志在必得,便三方一起先合计出个大家都认可信服的公道价格,折算成雪花钱或是小暑钱,再加上溢价,就当是感谢其余两方的割爱。”
说到这里,何露望向对面,视线在那位寤寐求之的女子身上掠过,然后对老妪笑道:“范老祖?”
原本似乎犯困打盹的老妪笑了笑,“可以,我们宝峒仙境也愿意拿出一成收益,酬谢苍筠湖龙宫。”
湖君殷侯望向叶酣,后者轻轻点头。
湖君殷侯这才满意。
何露不再言语。
苍筠湖龙宫上上下下,看着这位丰神玉朗的俊美少年,都有些心神摇曳,钦佩不已。
若非此子并非黄钺城叶酣的子嗣,而黄钺城的城主之位,又历来不外传别姓他人,不然就凭叶酣那两个废物儿子,怎么跟何露争抢?
大殿偏门那边,悬挂一道琳琅满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