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这样的结合确实让我们收获了更准确的战前资料。”
说到这里,塞罗斯停顿了一下。合作过之后,他总算知道为什么安斯艾尔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推平战火纷飞的东域了,除了得力的臣下外,安斯艾尔本身跳出常规的战略恐怕是更重要的因素。
就好比这一次,在翼人侦查士兵损失惨重的情况下,安斯艾尔提出可以向敌方阵地投掷魔镜。
【魔镜网络整个魔界都在用,每一面魔镜也多多少少都会有三四面分镜。】
【比起让士兵去送死,可能会产生的分镜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投掷地点选好的情况下,被投掷的魔镜完全可以自己把自己立起来,对怪物阵地进行直播。魔镜又小又没什么魔力波动,很难被发现,就算被发现损失了也没什么,本体受的伤害不会很大,而且他们足足投掷了上千面魔镜分镜,根本不怕损失。
某种层面上讲安斯艾尔确实是个鬼才,他是怎么想起来让魔镜自力更生,通过立起镜面、侧方滚动、危险时倒扣等一系列操作,最终承担侦察兵的工作的呢?
那只是一面镜子而已啊!
安斯艾尔的灵感完全来自生活,每天早晨发生在他办公厅里的鸟斗乌龟戏码,早就让他充分肯定了魔镜这一种族的生存能力。
这类奇巧的方法安斯艾尔不是第一次使用,但被在位超过千年的塞罗斯肯定,就算这肯定有些不情不愿,还是足够他获得好心情了。
“魔镜战略本来就很优秀,取得这样的成果并不奇怪。”他心情不错地笑道,“看样子怪物们在开战前就会完成工事,这样正好,可以拿那些土堆做一个不错的开幕表演。”
魔王们显然并不在乎那些可能会让士兵和将领们大为头痛的工事,他们拟定的战略也完全建立在于平原上拉开阵线。魔王将在第一时间进行大禁咒清场,地行龙阵列会紧随其后,接下来是步兵……魔界这次虽不能说精锐尽出,也算是拿出了半数以上的优秀战力,这场战争将是空前的。
安斯艾尔说得兴致勃勃,塞罗斯的注意力却第一次在工作中转移了。他面无表情,按捺着不动,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手背上不时传来的触感。
又轻又软,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挨蹭着。
——安斯艾尔的白发垂落到了他的手背上。
他完全不敢动,就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究竟是想拂开还是保持这样。也许更多的是后者,因为他在有意识地控制自己一动不动。
像是怕惊飞一只蝴蝶。
蝴蝶在他手背上翕动翅膀,安斯艾尔的声音就是最好的背景音。不过这样的接触并没有持续太久,魔王利维走进来时的动静惊扰了蝴蝶。
——要飞走了。
魔王烙刻进骨子里的掠夺天性让塞罗斯条件反射地伸手——
他一把拽住了安斯艾尔的发尾。
“反正也休息得差不多了,我跟你去处理处理善后工作吧,之后直接去庆功会。”安斯艾尔一边说着,一边拿起新的披风,“听说你把怪物皇帝的冠冕也带回来了?去看看。”
他穿上披风,白发一时压在披风底下,被他信手撩起。安斯艾尔没留意有一缕还压着,顺着塞罗斯的视线才看到,于是把这缕顽强的头发从披风下面薅出来。
他发现塞罗斯还是看着他的头发,目不转睛。
“怎么了?应该没有压在底下的了……”
他又拨了一下头发,确认无误。塞罗斯把目光移开,语气平淡。
“没什么,白发在恶魔中实在不多见。”而且就算偶尔有那么一个两个,也是偏灰暗的质地,不会像安斯艾尔这样,仿佛笼着一层珍珠质感的柔光。
安斯艾尔心中警铃一响,担心自己会露出什么端倪,于是随意地应道。
“这有什么?魔界种族众多,白发而已,我天生就这样。”
他见塞罗斯视线一偏,好像沉吟了一下,缓缓说道。
“原来真的是天生,我还以为你是染的。”
安斯艾尔:“……”
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不要吠!
“染能染成这种样子?”他几乎气笑,“不然你亲自上手摸摸?”
塞罗斯:“!!!”
还有这等好事?!!
这个时候,他真的半点没听出安斯艾尔是在阴阳怪气,满心满眼都是那闪闪发亮的白发。他都想好该怎么摸了,怎么顺着抚下去,要不要在指尖缠一缠……然而安斯艾尔说完,半点时间不给他,魔王披风一扬,转头就打算出帐篷。
……不是说好可以摸吗?!
情况紧急,他二度伸手——
拽住了安斯艾尔的发尾。
***
另一位近臣恭敬地接待了两位尊贵的陛下,他刚才就得到守卫怪物冠冕的任务,于是一直守在此处。本以为陛下们结束庆功宴后,或者明天才会过来查看,没想到在庆功宴之前,他就见到了两位陛下联袂而来的身影。
塞罗斯陛下还是一如往常的喜怒难辨,安斯艾尔陛下……咦?这是把白发挽起来了?
白发挽起搭在一侧肩上,亦无损魔王的威严。安斯艾尔陛下神情傲慢,先一步踏入防护结界